004 暴風雨前的平靜(1)(1 / 3)

洗漱後的比兒穿著寬大的T恤衫,因T恤衫很長,摭到了大腿上,顯得十分休閑。

剛洗完頭,她拿著浴巾擦拭著。

叩,叩,叩

有人在敲門,她拉起門,看到佐藤涯出現在了門口,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女傭,手提著許多袋子。

佐藤涯在門拉開的一霎那,看到眼前的女子猶如出水芙蓉,美不勝收。

她的美是天然的,即使在穿著這麼樸素的衣服,頭發略顯淩亂的情況下,這分天然美還是顯露無遺。

“這些是衣服,小號與中號的我都讓人買了,你快穿上,吃飯去。”

他撇了撇頭,身後的兩個女傭把手裏的袋子放到了房間裏。

比兒歪著頭,長發側到了一邊,浴巾覆在頭發上,雙手緊緊貼著浴巾。

“佐藤先生。”她淺淺一笑。

“有什麼事嗎?”

“謝謝!”

兩個字讓佐藤涯覺得她太客氣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她今天對自己說的第三次‘謝謝’。

“我們雖然認識不久,可一見如故,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嗯!”

一個日式的餐廳裏,比兒與佐藤涯席地而坐,他們吃得是正宗的日本料理。

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天氣沉悶得很,可餐廳裏的氛圍卻不錯。

佐藤涯始終沒有問比兒所發生的事,比兒也沒有向他說起今天傷心的事。

就在他們聊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電閃雷鳴,最近的天氣總是怪怪的,明明早晨還是烈日當頭,可臨近午時天色大變,雷聲伴隨著狂風大雨襲倦而來。

因被強暴的那個夜晚,也是這種天氣,因此比兒對閃電產生了恐懼感,她扔下刀插,全身顫抖,並把雙手捂在耳旁邊,一雙眸子呆呆的,一句話也不說。

“比兒,你怎麼了?”佐藤涯很是擔心,剛才還有說有笑,轉眼就變得惶恐不安。

“我怕閃電。”她說話的聲音也在抖動著。

佐藤涯會了意,站起身,關上窗子,雷聲小了不少。

這裏比兒才緩緩放下了雙手,一顆心起伏不定。

她永遠也忘不了十七歲生日那一夜,轟隆隆的雷聲在耳邊如炮彈一樣掃蕩著,接著狂風暴雨肆掠,而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夜晚,失去了女孩子最珍貴的東西。

壓在她身上那個人的眼神如狼似虎,身上的每個地方他都不放過。

他給她的十七歲生日禮物真的令人感到驚喜,驚喜到了絕望。

“比兒。”佐藤涯見她臉色不太好,“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比兒喘著粗氣。

細心的佐藤涯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她的麵前,“喝吧,壓壓驚。”

比兒伸手,無意間碰觸到了他的手指,有一股淡淡的暖意。

他感覺到了她手上的冰涼,又見她的神色緊張,一定是今天發生了讓她很痛心的事。

一個本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一日之間竟變得如此落泊,一定與他的叔叔古彥有關。今天又或許不久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她要離家出走呢?

當然他也不肯定她是不是離家出走,也許是被古彥趕了出來。

“佐藤先生,真對不起,我有點累,回房了。”比兒喝完了熱水,萬分歉意地說。

“你沒什麼事吧,要不要我讓醫生給看看。”

“不,不!”比兒知道自己是心病,醫生是治不了這病的,“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我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佐藤涯也不勉強,略帶笑意,輕輕點著頭。

他看著她離去,直到餐廳的門被拉上,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冰瞳與一張陰寒的麵容。

…………

這是一間民族風格濃烈,卻不感覺特別壓抑的日式書房。

一個巨大的榻榻米,上麵是臨窗的矮幾,矮幾上擺著手工構圖的日式漆器,以及書房帶著日式彩繪的圖案,被濃濃的日式文化包圍著。

佐藤涯已換上了休閑的日本和服,手拿著一本心儀的書,一邊品書,一邊品茶,悠然自得。

他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別看他外表一幅沉醉的模樣,其實內心在盤算著一切。

書房外,有一個黑影閃爍,並有人在說日本話。

“佐藤少爺,您要我查的,已經有了眉目。”

“進來!”佐藤涯放下了書,用日本話回應,他們都是日本人,講日語是很自然的事。

格子門拉開,走進來一位身材矮小的年輕男子。

“少爺。”

“閑話不說,請直奔主題。”

“我看了比兒小姐所祭的墓,她的母親叫聶歡,上麵還有她的照片我也拍了下來。”男子說完遞過來一張照片。

聶歡?

佐藤涯一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心裏一緊。

怎麼這麼巧,和養父的朋友是同一個人。

再看看照片,與比兒長得像極了。

“她在比兒六歲的時候病故,因事隔十多年,所以生前的事查起來沒有那麼容易。”

“那他的父親呢?”

“比兒小姐好像是私生女,父親不詳,她之所以姓巴是與外婆姓,也就是聶歡的母親。”

“你先退下去吧,這個叫聶歡的女人你還要繼續給我查,明白嗎?”佐藤涯的眸子直盯著聶歡的照片。

她與養父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淺,否則養父不會讓自己費那麼大的勁查的。

他拿著照片站起身來,走到了旁邊放著電腦袋的桌前,又將照片放在掃描儀裏,不一會兒電腦屏幕裏顯視出佐藤原一的頭像。

“父親,請確認一下剛才發的照片是不是你要找的朋友:聶歡。”佐藤涯對著屏幕裏的人顯得十分恭敬。

“她正是聶歡,找到她了嗎?”佐藤原一表麵上麵如明鏡,其實心裏暗自伏動。

“父親,您知道你要找的聶歡與比兒小姐是什麼關係嗎?”

“什麼關係?”

“她就是比兒的母親。”

佐藤涯的話讓佐藤原一大感意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會有這麼密切的關係。

“消息是否可靠。”他還是難以置信。

“比兒小姐去墓地看她的母親時,手下確認了墓上人的名字叫聶歡並拍了她母親的照片,也就是您看到的那一張。”

電腦屏幕裏,佐藤原一的眼睛有一點濕潤,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那查到比兒小姐的父親是誰了嗎?”

“父親不詳,因為她是私生女。”佐藤涯說的時候一直觀察著佐藤原一的表情,養父看過去很緊張這個叫聶歡的女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是曾經的戀人?

“再繼續給我查比兒的父親。”

“是。”

佐藤涯,低頭,回得十分堅定響亮。

直到電腦屏幕裏的頭像消失,他才抬起頭來,眼光深遂,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雨停了,空氣裏帶著異常清新的味道。

比兒倚在窗邊看著遠處那一片粉色花海。

十月櫻,她真不知道櫻花裏還有這種品種。

雨後,漫天的櫻花更顯嬌潤,朵朵嬌滴,遠遠望去,正如無華的綿緞,又似絕美的芭蕾少女。

靜靜地欣賞著遠處的美景,她眯著的眼睛,帶著十足的困意。

轉身走到離衣櫃不遠的地板上,鋪好被褥,躺了下來,第一次席地而睡,她並沒有感到不適應,反而有一種不怕摔下來的感覺。

慢慢地,她閉上了眼進入了夢鄉。

在比兒甜甜地睡下的時候,另一頭的古彥卻陷入了痛苦之中。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比兒的房間,推門,一眼便看到了她喜歡的芭比娃娃正靜靜地躺在大床上。

他慢慢走向前,抱起娃娃,手指撫著娃娃精致的麵孔。

大眼睛,俏鼻梁,紅嘴唇,白皮膚,這張娃娃的臉像極了比兒。

突得,他好像覺得比兒那張鮮活的臉就在眼前,好像還在對自己笑,笑得是那樣的燦爛。

轉眼間,燦爛的笑容消失了,又變成了娃娃的麵孔。

古彥失落地放下娃娃,把手掌移到了床墊上。

柔柔的,軟軟的,可沒有一絲人氣,因為這裏的主人不在了。

他又向前走著,走到落地玻璃門,拉開門,又看到了那張白色小藤椅。

坐在上麵,輕輕地搖擺著,思念著這張椅子主人的味道。

閉上眼,回想著方才手下的彙報,比兒離開別墅後並沒有去玉老師家,也沒有去韋琳家,現在還下落不明。

他後悔了,不應該把她趕走。

比兒,你去了哪裏?回家吧,我永遠在這裏等著你。

眼角處有一顆淚水掉落,藤椅搖擺所發出的‘吱呀’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覺到異常刺耳。

突然,他猛得一起身,藤椅依然搖擺著,他的麵孔猶如魔鬼般獰猙,涔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比兒,無論你跑到哪裏去,我都會把你找到,你休息離開我!

一間明亮的舞蹈廳裏傳來優美的音樂聲,幾個身著白色舞蹈衣的女子正翩翩起舞。

曲畢後,韋琳一個人坐在地板上喝著水,沒有比兒在身邊,她覺得一點也不開心,她覺得很奇怪,比兒怎麼就沒有和自己說一聲辭職了呢?這幾天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喝了幾口水,心裏劃過一絲不安,難道是她出了什麼事?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一個在叫喊:“韋琳,外麵有一個人要見你。”

“哦,謝謝,我馬上出去。”

胡思亂想瞬間又變成了好奇,誰會到舞蹈團來找自己呢?

哥哥?肯定不是,他才沒有這閑功夫,那又會是誰呢?

一口氣跑到了舞蹈廳外,遠遠的就瞧見一個穿著休閑運動衣的陽光少年,臉上帶著淡淡的憂鬱站在大門口。

韋琳又看了看四周,沒有人,隻有這個少年,難道是他要見自己?可這個人自己不認識呀,他找自己有什麼事呢?

大門口,那個少年見有一個清秀女子走了過來,連忙上前。

“請問您是韋琳小姐嗎?”

“我是,是你找我嗎?”韋琳看清楚了他的長相,高個頭,五官端正,長得是白白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