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山口美子就拿到了舞蹈節的活動安排,佐藤秀香果真是最後一天的壓台演出,其他國家的舞蹈演員都是通過專車接送前往市區的芭蕾舞團排練,而佐藤秀香卻可以在城堡裏的舞蹈廳排練,且那間舞蹈廳還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當佐藤秀香從她嘴裏聽到這個消息時,顯得相當淡定。
她知道城堡裏的那一間舞蹈廳在哪兒,就在自己住得幅堡裏,隻是那道門鎖著,所以不能隨便進去。
這時,古管家手裏拿著一串鑰匙,笑嗬嗬地站在門口。
“美子小姐,總裁吩咐過我要過來把舞蹈廳的門開了。”
山口美子開心地跳了起來,“太好了。”
說完轉過頭看著已經換好舞衣,穿好舞蹈鞋的佐藤秀香。
“秀香,你可以去排練了。”
秀香與山口美子跟在古管家的身後下了樓。
舞蹈廳位於一樓的最裏間,當古管家把舞蹈廳的大門打開時,一間奢華明亮的舞蹈廳進入眼簾。
舞蹈廳很大很寬敞,除了一麵是通氣的窗戶外,其他三麵都是明亮通透的鏡子。
一架白色三角鋼琴放在最裏麵的一個角落,黃色的檀木地板油光發亮,與鋼琴潔白的色澤相照映,無比和諧。
她們又跟在古管家的身後走了進去。
山口美子隻覺得舞蹈廳光線充足,地麵又很整潔,環境寧靜,很是不錯。
佐藤秀香對這裏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自己九歲以後就天天在這間舞蹈廳裏練習芭蕾,這裏有玉暖心與自己美好的回憶。
她走到鏡子前,伸手撫摸著明亮的鏡子,然後手指慢慢滑落,移到了把杆上。
就是這在裏,自己每天練著芭蕾舞的基本功,對著鏡子跳著優美的舞蹈。
她本以為,到了日本後再也不會再回到這裏,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竟然穿著舞蹈衣又會在這裏翩翩起舞。
古管家對這間舞蹈廳也是特別有感情的,她來到這裏仿佛又看到了比兒小姐嬌小的身姿還有動人的舞姿。
睹物思人,她的眼眶湧動著淚水。
“這個舞蹈廳是總裁專門為比兒小姐準備的,我們比兒小姐小時候可喜歡跳芭蕾舞了,後來還考入了國家芭蕾舞團,就沒有住在城堡裏了,這間舞蹈廳也就空了,可我還是經常叫傭人過來打掃的。”
佐藤秀香對她所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眼前這個曾經像媽媽一樣的婆婆,五年不見蒼老了不少,她好想撲在她的懷裏大哭特哭一場,告訴她自己就是比兒小姐。可想歸想,現實又歸現實,自己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你看看我這老骨頭,這都陳年老事了,還說什麼呢?”古管家在責怪著自己的多嘴。
山口美子嘴巴像塗了一層蜜一樣,“管家,您可不是老骨頭,您比我們這些年輕人腿腳都好使。”
“美子姑娘這話我愛聽。”古管家以為佐藤秀香不會說漢語,便隻看著美子,“好了,不打擾佐藤小姐練舞了,我走了,有什麼盡管和我說一聲。”
她拍了拍山口美子的手,匆忙看了一眼佐藤秀香後便離去了。
她是怕看到佐藤小姐的,隻要一看到她就會想起比兒,一想起比兒她就想哭,所以很多的時候她都盡量克製自己,不要看著佐藤小姐。
這時舞蹈廳裏隻有山口美子與佐藤秀香。
山口美子帶著她的大嗓門說起了日語。
“真沒有想到,城堡裏還有這麼一間不錯的舞蹈廳。”她沿著舞蹈廳走了一圈,又說:“秀香,古總裁對你太特別了。”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佐藤秀香不以為然,抬起了左腿放在把杆上壓起腿來。
“哎!”美子歎氣後又說:“你呀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秀香沒有理會她,不停地壓著腿。
山口又想了什麼,抬著下巴自言自語,“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的事真是太巧了。”
“你一個在那裏瞎嘀咕什麼呀?”秀香換了一隻腿壓。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呢,真是越想越詭異。”美山大聲地說。
“你指的是什麼呀?”
“就是管家嘴裏說的那個比兒小姐呀。”美子走進了佐藤秀香,“比兒小姐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這是其一,其二嘛,你們都喜歡跳芭蕾,不覺得很詭異嗎?”
“那你的意思就是指我是比兒小姐借屍還魂了。”秀香說得有點嚇人。
“不,不,不。”美子擺擺手,“你別嚇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事情發生得太蹊巧了。”
“好了,我的大經紀人,快出去吧,別影響你的搖錢樹練舞。”佐藤秀香沒有辦法再聽她說下去了,隻好打發她離開。
“我走就是,免得影響我。”美子不悅地離開了。
舞蹈廳裏一下安靜了下來,佐藤秀香放眼四周,好似又看到了玉老師的身影,又聽到了玉老師的教晦。
“腳再抬高一點,腰再彎下一點,頭再往左邊靠一點。”
“剛才的轉圈動作做得不是很到位,還有整個人跳起來的時候要顯得很輕。”
小時,玉老師在舞蹈廳裏細細指導的那一幕幕好似昨天才發生過的一樣,五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再次回來時恩師已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