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奴婢聽丫鬟們說,過幾日,少爺要去衛國了,奴婢知曉夫人是衛國人,所以特來詢問夫人要不要和少爺一起去衛國,我好早做打算……”丫鬟青青一路小跑,額頭上還掛著晶瑩的汗水,此刻的空空正閑來無聊,坐在貴妃椅上悠閑的嗑著瓜子看著話本,聽到小丫鬟的話語,放下書,遞給她一杯水示意她慢慢說。

這幾個月來,空空過著米蟲般的生活,自從上次的不歡而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沈岸和柳萋萋,隻知道在小包子那裏柳萋萋對於沈岸的好感度一時在噌噌的上漲。多虧了有青青打探消息,最近府裏的風言風語不少,說什麼少夫人嫁過來之後,少爺一直沒有和夫人同房,夫人不得少爺的喜歡,夫人中日在別院你以淚洗麵,獨守空閨。少爺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別院的柳姑娘,少爺休了夫人是早晚的事情,伺候好柳姑娘才是重要的。

“夫人,你看她們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去好好的教訓她們一頓!”青青生氣的直跺腳,一群亂嚼舌根的小人。

“沒關係,讓她們去說吧,她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確實不得少爺的喜歡,我甚至連柳萋萋身邊的丫鬟都沒有權利懲治,恐怕在他的心裏我的地位不過爾爾。”空空微微垂下腦袋,臉上的苦澀,怎樣都無法消失……

“沒關係,這樣更好啊,他若無情我便休,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放他們幸福。”空空安慰著自己,吩咐青青下去,來到案前,鋪上白紙一張,提筆寫字,人們常說,字如其人,宋凝的字在女子中少有的剛勁有力,但是偏偏又帶著些許女子的溫柔,大氣凜然,白色的紙張上麵,開頭兩個大大的休書格外引人注目。

勾勒出最後一筆,空空輕輕吹了一口氣,頓時濃濃的墨香飄灑開來。待紙張涼透幹淨,空空細心地將它折疊的方方正正。

帶著青青來到沈岸的院落,還沒有走到,就聽見不遠處聲音嘈雜議論紛紛,走進了一看,卻發現是柳萋萋在這,很多事情空空並不明白,比如說像是柳萋萋這般本該低調的人,為什麼卻偏偏喜歡高調。

此刻的柳萋萋正手握著大紅色的中國結,踩在竹梯上麵試圖將它掛上。

“少夫人好……”各個丫鬟雖然心知肚明,空空隻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名義上的少夫人,但是仍然按照禮儀向空空行禮。

“起來吧,少爺在嗎?我有事和他商量。”不知道是因為空空的聲音,還是因為丫鬟的聲音,竹梯上麵柳萋萋竟然沒有扶住,一下子摔下來,手中的中國結以優美的拋物線扔出去。

“柳姑娘,小心啊……”

“小心!”

“啊……”

膽小的外套甚至害怕的尖叫起來。

空空足尖點地,鮮豔的紅裙順勢旋轉著,在半空中伸出……

剛剛踏進別院的沈岸,正好看見了如此驚險的一幕,什麼都沒有想,身體快於思想輕功飛過去將柳萋萋摟入懷中,看見了伸出手的空空,條件反射性的就是一掌……

空空沒有想到沈岸會出現,更沒有想到在半空中沈岸會給了她一掌,無力的在空中跌落,風吹拂起額前的長發,迷亂了誰的視線,寬大的長裙獵獵聲響,像足了折了翅膀的小鳥。

“唔……”尖銳的東西刺入身體的感覺,空空痛苦的皺起了眉毛,摸了摸後腰,已經一片濕潤。視線自然而然的就轉移到容敏的身上,由她跌落的空中,在她倒地的地方,在這麼多人的視線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地上放上凶器傷她,除了容家訓練出的刀,還有誰?

容敏留給空空一個挑釁的笑容,連忙慌亂地跑到柳萋萋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緊張兮兮,“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叫大夫,奴婢不是說了嗎?像這種危險的事情,奴婢來做就可以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如果不是我來了,你了就慘了……”沈岸抱著柳萋萋輕巧的落地,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捏了一下她柔軟的臉蛋。

柳萋萋身穿草綠色小夾襖,衣襟處襄著白色的絨毛,襯托著整個小臉像是剛剝了皮的雞蛋,此刻羞得滿臉通紅,笑的一臉靦腆。

這幅畫麵真是醉了……狗男女……這是如今空空腦海中唯一僅存的一句話了。

“少夫人,您沒事吧,奴婢為您叫大夫吧。”青青麻利的跑過來,攙扶起空空,擔憂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