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以前他也是同樣不理解為什麼會有老師不支持學生辦個展，可在知道左左的老師是david後，在聽到david今天在今天新聞發布會時對左左那毫不掩飾的誇讚的時候，他就瞬間懂了。
盡管李一一直清楚的知道左沐曦的實力，但今天發現他以前還是低估了——一個人該優秀到什麼程度才能會被david壓製著不讓去辦個展，想讓她多幾年曆練，不過早成名，不為盛名所累。
優秀如斯，絕對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畫廊就能留得住的。
甚至左沐曦當初能選擇留在一畫廊於他而言早已是天大的運氣。
說完這些，左沐曦也不願再多說，該解釋的她已經解釋了，也算是給了大家一個交代，至於其他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什麼都不想說。
李一也看了出來這一點，就再次準備開口讓大家散去，剛準備開口，卻看到了秦墨揚，不知已經在這裏出現了多久。
於是李一就趕緊示意左沐曦看向秦墨揚的方向。
在看到秦墨揚的那一刻，左沐曦從發布會就一直緊繃的內心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一直的一直，周圍熟識她的人都以為她隻是像其他人一樣對david隻是崇拜而已，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比誰都在乎david，不僅僅david是她的老師，還因為david身上承載了她對畫所有的夢想和分量。
記得當年在david讓她不要說出兩人是師徒關係的時候，她還黯然神傷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甚至還暗暗發誓，一定好好畫畫，將來一定要優秀到讓david能當眾承認她這個學生。
如果是當年，david能這樣當眾說出她是他徒弟，能給她這樣的肯定，那她肯定會開心到原地爆炸。說不定還會見人就會一遍一遍地講她是怎麼成為david徒弟，david是怎麼教她的，絕對會把周圍所有的人她聒噪的避之不及。
但如今，偏偏在她決意放棄油畫，在她覺得自己已經沒任何資格當 david的學生的時候，david竟然說出了這件事。
這件事於當年的她是欣喜，於如今的她則是莫大的壓力和心虛。
雖然決定放棄了，但一直以來，除了那封郵件，她甚至都不敢親口對david說出她放棄油畫的事情，因為她比誰都怕看到david的失望。
［zora，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真的放棄了油畫嗎？］
david今天的這句話更是不停縈繞在她耳旁。
當時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連呼吸都稍稍停滯了幾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都有種想說謊騙david她沒放棄的衝動，在麵對這個世上對藝術最純粹最執著的人的時候，似乎就連的天大的理由和借口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和不值一提。
隻是，她真的徹底放棄了嗎？
因此，在看到秦墨揚後，她甚至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雙手緊緊地摟住了秦墨揚的胳膊，就好像隻要身邊能有墨揚讓她這樣攀附著，不管發生什麼似乎都沒有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