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摸了摸幹癟的肚子,未甜才決定出去覓點兒食來填飽肚子。
秋夜已深,偌大的薛宅早早地陷入沉睡中。餘下暖橘色的裝飾燈將大廳照的不甚明亮,堪堪能讓人識清周身的物品,而空氣中也隻有鍾擺的“噠噠”聲。
未甜摸索到廚房,發現冰箱裏早就空空如也,隻剩下幾枚雞蛋和番茄,這才想起來薛宅的食材都是一天一采辦的,並且因為薛母和薛老爺子的養生生活,一點兒零食都沒有。
唉,未甜隻能認命地拿了雞蛋番茄,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將一切準備就緒,未甜就啃著一個番茄,倚在冰櫃旁看水慢慢泛起氣泡,熱氣升騰。
“在做什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安靜的廚房內響起,帶著特有的沙啞和磁性,驚的未甜手中的番茄啪地投向了大地的懷抱。
薛煥東站在廚房門口,剛剛醒來的眸子裏不似平日的冰冷,而是帶著倦意。因為廚房燈光有些刺眼的緣故微微眯起,長長的睫毛投射出一道陰影,格外慵懶。
今晚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就已經臨近深夜,本想著直接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裏休息,但想到今晚自己母親回了薛宅還不知道有沒有為難那個小女人,便開車回來了。
看到睡得跟隻小豬一樣的未甜,薛煥東幾乎不曾波動的冰山麵容上浮現了一絲他自己難以察覺的笑意,這才放心地繼續出來起了文件。
但鐵打的人也需要休息,薛煥東也是累到了極致在書房就直接睡著。
未甜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番茄,內心為它默哀了三秒鍾,才沒好氣地扭頭說道:“做飯。”
看到未甜那一係列小動作和氣鼓鼓的表情,薛煥東莫名從一天的疲備中獲得了一些解脫,心情好上了幾分。
悠閑地邁著大長腿,幾步走到了未甜的身邊和她並排而站。“怎麼,今晚王媽虐待你了,不給你晚飯吃嗎?”
未甜不怎麼適應薛煥東無緣無故地離自己這麼近,下意識地往左邊移了幾分,可她沒料到薛煥東也跟著移了幾分,還滿是好笑地望著她的小動作,好似自己跟個幼稚鬼一樣。
“還不是因為要看你的什麼破發布會直播,一桌子的美食都生生浪費了,痛心疾首。”後半句話是未甜的心聲,她本就是個小吃貨,能看不能吃簡直是對她最大的酷刑。
不過未甜並未在薛煥東麵前說任何有關薛母的事兒,隻因在她的認知中就算母子關係再怎麼糟糕,那也是血濃於水的存在,在人家兒子麵前告母親的狀是格外不禮貌和幼稚的行為。
薛煥東猜到了這小女人沒有吃上晚飯一定是和自己母親相關的,至於什麼發布會直播都是擋箭牌,畢竟像未甜這麼一個一向不理世事的人怎麼可能乖乖地看自己召開的發布會?
但對於自己的母親,薛煥東有著極大的寬容。隻要薛母做的事兒沒有觸及他的底線,他一般是不怎麼插手的。
況且這幾年薛母一直潛心研究佛學,整日在自己的小屋子裏悶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然有關爺爺的死亡消息,薛煥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瞞住薛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