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跟薛煥東說。”在私密扣留室裏的仲澤呆呆地坐了一晚上,待到太陽初升劃破黑暗,給大地帶了第一絲光亮的時候,那早已沙啞的喉嚨裏才說出了這一句讓人勉強能辨清楚的話。
在一旁昏昏欲睡的監視人員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一下子驚醒,MD整整十天這丫的才說了這一句話,害的他都擔心這人變成了啞巴呢?
“哥們兒,先喝口水潤潤嗓子。”監視人員將自己保溫杯裏家人準備的蜂蜜水倒了一杯給仲澤。
看到他猶豫不決的樣子還以為這人是擔心自己下毒,頓時覺得好笑地豪邁地笑出了聲,“你是不是宮鬥劇看多了?喝吧,這是我女兒特地給我泡的蜂蜜柚子水,味道很不錯的。不信我給你喝一口?”
仲澤看著這杯水看了許久才接過來輕輕抿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如春雨般潤化了他那早已冒火的嗓子。
“味道確實不錯。”仲澤絕非心狠手辣之人,隻不過是在血雨腥風中被迫掙紮了許久才無奈沾滿血腥,但對於善良的人他是心懷善意的。
監視人員看好不容易有個活人能跟自己聊個天兒,立刻揪來勁兒了,又湊近給仲澤倒了杯蜂蜜茶。
“多喝點兒,人能活一刻就好好活一刻,幹嘛非要自我懲罰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的。”
監視人員在來的時候就看到放在角落裏已經涼透的盒飯,就知道這人又沒有吃飯,隻知道每天坐在床榻上望著鐵窗外麵,好似能把那窗戶望出個洞一般。
算起來他跟著BOSS已經有快十個年頭了,除了訓練的時候BOSS嚴苛的跟個魔鬼一樣,但那就話他清晰的記得:訓練時的痛苦是為了替他們續命。
想來之前和兄弟們並肩作戰的日子應該是他這輩子最艱難但也是最幸福的時光,現在即便是受傷離隊,但他也舍不得這個地方,哪怕是當個扣留室監視人他也心甘情願。
仲澤對於一個陌生人的勸說並未有太大的動容,隻是好笑薛煥東手下的人都這麼菩薩心腸嗎?在真正的戰鬥中,心懷善意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那個。
“我有話跟薛煥東說。”仲澤喝完了兩杯蜂蜜水愣了一會兒又重複到,心裏暗道:他來了,那時間就到了。
“行,你先把早餐吃了吧,我去聯係人。”監視人早就見過無數這種倔脾氣的人,也很無奈。隻能希望他能把早餐給吃了,否則別到時候餓死在這裏那就糟糕了。
未甜昨晚本就被自己搞得睡意全無,也是勉強讓自己小憩了一會兒,便被薛煥東穿衣服‘細細索索’的聲音喚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時針剛剛指向六點,外麵的天空也是剛剛放亮罷了。
“薛氏都是這麼早上班的嗎?那我以後一定不會去薛氏工作的。”未甜望著站床前打領結的薛煥東,那高大的身影像是帶了一圈光暈一樣,不怎麼清晰,但卻絲毫不能抹去他身上冷厲的氣質。
聽到那早已印在自己心底糯糯的女聲,沒想到這次未甜這個小懶豬能這麼早起床,簡直是難得。
不過等轉身看到她眼底那一圈明顯的很眼圈之後算是明白了,合著未甜是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