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司夜的態度依然強勢,可是楚青枝剛剛才壓下去的火氣,騰的又升起來了,冷笑兩聲,“我不回去。”
說完,甩著手就往前走。
景司夜抓她很容易,楚青枝知道這一點,可也隻能緊緊的咬住嘴唇,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她隻希望能保留住自己的自尊心。
可是詭異的是,景司夜雖然追了上來,但是沒有再強硬的拽她,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並排的走在她身邊,一路又走回到病房。
眼看就快要到病房了,景司夜看起來是要跟她一起進病房的。楚青枝想了想,停了下來,“我剛才跟他們說你同意了我留在這裏,你一會兒能不能不要跟他們說實話。”
景司夜垂眸,看著她嗤笑了一聲,然後越過她,徑直的走了幾步,毫不猶豫的推開了病房門。
“可惡,”楚青枝咒罵了一句,也跟著進去了,景司夜不配合,她隻能見機行事了。
樊振東在和黎漸往說著些什麼,見人有人進來便停了下來,看清楚是景司夜之後,站起來,點了點頭。
“您是楚青枝的父親,”
“是,我叫樊振東。”
“景司夜,”這算是介紹過了自己,然後景司夜就把視線望向了病床上的黎漸往。
感受到他的視線,黎漸往抿了抿嘴,“你好,我叫黎漸往。”
“是青枝的弟弟。”
這一句,是樊振東給加上的。黎漸往抿著的嘴便又緊了幾分,他討厭這個稱呼,他不想做弟弟。
細小的表情並沒有逃過景司夜的視線,若有所思。
景司夜的視線並不是那麼友善,楚青枝生怕黎漸往會吃了他的虧,便趕忙說道,“漸往他身體不好,你別……”
別怎麼樣,楚青枝沒有說,但是景司夜能明白,無非就是別欺負他。景司夜的眼睛便又沉了幾分,這麼關心他的嗎?而且自己在她的眼裏就是個愛欺負人的形象嗎?
“姐,沒有,姐……夫他……”磕磕絆絆的,黎漸往也沒有能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尤其一聲姐夫,叫的極為艱難。
“姐夫,”景司夜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詞語,突然就笑了起來。楚青枝也被這個名詞弄得一個激靈,偏偏還真說不上來哪不對。
一個詞叫的三個人都別扭,唯有樊振東覺得是正常的。樊振東活了大半輩子了,不可能看不出來景司夜此行的目的,默默的歎了口氣,還是道,“青枝,跟景先生回去吧。”
楚青枝急了,“爸,”
同樣慌張的還有黎漸往,本來就蒼白的臉上現在見不到一絲的血氣,眼睛一眨不咋的盯著楚青枝,直覺楚青枝覺得漸往像貓兒一樣,惹人心疼。心裏不由得埋怨起景司夜來了,她不就是想跟家人多待一段時間嗎,景司夜怎麼就這麼的不通人情呢?
那兩道投在楚青枝身上的視線過於強烈,景司夜完全不能忽視。在楚青枝自己看來,這是漸往對她這個姐姐的思念,可是在景司夜裏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