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已經開到了別墅,遠遠地停了下來,從副駕駛上下來一個穿著淡綠色連衣裙的女人,少了昔日的靈動,看起來穩重不少。
黃昏剛至,夏天的風帶著一股燥熱,地表還有些熱,紅的似火的殘陽之下,楚青枝纖細的身影顯得格外富有活力,哪怕隻是站在那裏,也給這個浮躁的夏天帶來了一絲清爽。
鄧乘風將車停在別墅區之外,壓低了帽簷,一直注視著前麵的人,但是他的眼裏卻沒有任何懷舊的意思,反而惡狠狠的盯著楚青枝,等她走遠了,他才從這裏走下去,自認停車的地方沒在監控之下,他有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別墅的周邊,半天才嫉妒似得酸道:“傍上了本市的第一公子哥,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典型的嫉恨加仇視。
這是他第三天跟蹤楚青枝了,幾乎每次都會在遠離景家的地方停留,抽上一支煙,或者喝點酒,為此還差點被抓酒駕,是他靈機一動給交警點好處,才沒有被怎麼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執著的跟過來,聽到她流產他很興奮,恨不得親自到他們麵前嘲諷一番,自己落得這個田地,他認為是他們害的。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過等她從醫院出院,再次回到景家,好像生活重新回到以前的樣子,照舊是景氏未來的少夫人,他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明明應該是我的女人,要是我當初沒有分手,現在就是我的搖錢樹了,我讓她從景司夜那裏拿多少錢,還不都是我的?”
鄧成風又怨又悔,覺得自己之前過於操之過急了,不該早早撕破臉皮的,楚青枝現在為了弟弟的病,一再從景司夜那裏拿錢,還有最好的醫療團隊,這些他都認真打聽過了。隨便問一個護士都知道,黎漸往有個很厲害的姐夫,以後的日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簡直不要太好了。
他現在的生活很靡亂,除了喝就是賭,早前的積蓄原本就不多,已經輸的精光,前幾天還借了高利貸,眼看到了還錢的日子,可他哪裏有餘錢還債?人到了絕境什麼招數都有了,他很快就將主意打到了楚青枝頭上。
當夕陽最後一縷光芒從地平線消失,路燈還沒有亮,天地之間有些陰暗,他緩緩將口罩拽了下來,靠在車屁股上抽煙。
這個別墅區遠離鬧市,基本沒有什麼車經過,他一時沒放在心上。
一輛普通的陸虎開過來,經過鄧乘風的車子時稍微加速,他被卷起的風嗆了一下,氣急敗壞的扔掉了煙頭,指著遠去的車子破口大罵:“沒看到老子在這麼,開那麼快幹嘛,真晦氣!”
他隻顧罵罵咧咧的咒罵,然後又吐了一口吐沫,這才有時間揉眼睛,根本沒發現那輛陸虎的速度忽地慢了下來。
開車的男人本來是想繼續加速的,不過他經過鄧乘風身邊時,不知為何,福至心靈的側頭打量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他猛地降下來車速。
透過後視鏡,他清楚的看清了後麵人的臉,原本淡然的眸子瞬間亮了,薄唇飄出三個字:“鄧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