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傅南住院的時候,景原一直知情,他聽到手下的彙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景總,應該是環衛工報的警,交警隨後過來處置了報廢的跑車,不過我們的人很快藏匿了行蹤,又換了車牌,應該不會被找到,那兩輛車還有殺手,我都給他們巨額的封口費。”手下沒有聽到回應,再次將情況說明。
景原沉默了一會兒,才冷漠的應了聲,“我知道了,做的不錯,我會讓財務給你的半年獎多翻兩倍,至於你結婚的費用,從我的私人賬戶走,你家裏不是隻有一個房子麼,這次直接給你換一個別墅。”
“多謝景總!跟著您做事,果然有肉吃!”手下大喜過望,差點叫出來,隨後握住了嘴,一個大男人樂的像抽搐了一樣。他以前就是景原的跟班,但是後來景原出事,他一直沒事可做,沒想到現在會被重用。
“這是你應得的,隻要你好好做事,以後跟著我,虧待不了你。”景原做掉了景傅南,心情不錯,收買人心的事也很慷慨。
隻是,掛斷了電話,他的神色卻有些糾結。他和景傅南,畢竟沒有太大的深仇大恨,要不是被逼無奈,他絕對不會出此下策。
這麼多年,景傅南對於景氏的繼承人位子毫不關心,和景家人的關係也很一般,他隻是和景司夜稍微親近一點,對其他人,基本一視同仁,不好不壞。
如果他沒有參與到景氏,景原也絕對不會痛下殺手。
“大哥,是你沒給我留活路,有這樣的下場,我也是逼不得已。”景原想到景傅南已經成了植物人,心終究不是鐵做的,還是有輕微的刺痛,但是他聽到手下說景傅南是在回父親的老宅那條路線出事,他再也無法鎮定。如果他不出手,到時候,生不如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景原說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後來還是覺得心緒難平,拿出了一根雪茄,狠狠地抽了好幾口,情緒總算稍微緩解了一點。
可惜,這些話,景傅南再也聽不到了,他現在躺在醫院的病房裏,根本就是一個活死人。
春天到了末梢,街邊的樹木都煥發出新的綠意,一開始還是嫩黃的顏色,因為接近夏初,顏色也從單薄變得厚重,綠的很脆,不再是芽黃色。
商業街後麵的巷子裏,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和口罩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杯冷飲,像其他人一樣走過人行道,今天的紅燈格外的長,他經過人行道的時候,信號燈還沒有變,仍舊是一團火的顏色,比清晨初升的太陽還要紅。
也許是嫌棄信號燈的光太刺眼,他隨意地將視線轉移,很自然地看向了一旁的草地,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一個手機鏈,而且很熟悉。
景司夜的手頓時從拳頭變為手掌,加快了腳步,因為還是紅燈,車子都停著,他從車流中穿過,直接走到了草地上,將那個手機鏈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