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六龍臉上的笑容旋即不見了。
在潁州地界上,權貴見到南六龍不說畢恭畢敬,至少得給幾分薄麵。
張西民在正風集團被李勝天一番毒打,是間接朝南六龍臉上來了一巴掌。
鑒於還沒摸透李勝天的底兒,南六龍這才壓著火來到李勝天跟前探探虛實,否則早領著人手殺上門了。
哪想兩句話還沒說,這貨就牛叉哄哄一副欠揍的德行。
小子,瞪大眼睛看清楚,這裏是潁州,我南六龍的地盤兒?!
南六龍冷哼一聲,盯著李勝天的眼睛:“古語有雲,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有點狂了。”
李勝天翻了個白眼:“狂比下作好,多大年紀的人了,欺負一小姑娘,你媽沒給你生臉?”
剛才是不客氣,這會兒直接罵上了,這李勝天,是從哪兒蹦出來的幺蛾子?
打從道兒上混,沒受過這麼大的氣,但要在這裏動手......南六龍看看四下,還真不是下手的地方。
憋屈啊!南六龍老臉通紅,陰沉沉的道:“看來你是鐵定跟我扛上了?”
張西民被哥揍得爹媽都不認得了,不跟你杠上我會這麼拽?李勝天端著紅酒杯,懶得跟南六龍廢話。
南六龍雙手按著桌子緩緩站了起來,開始放狠話:“給你臉你不要臉,成,咱們走著瞧。”
李勝天也站了起來,晃晃杯子裏的紅酒,笑眯眯的道:“別走著瞧了,現在就能瞧瞧。”
現在瞧瞧?你特麼不要臉麵,勞資可是有身份的人。
南六龍將桌子上的核桃拿起來,繼續在手裏把玩,冷笑兩聲:“當年我出道的時候,有個兄弟跟你一樣狂,現在墳頭草不知道多高了......”
南六龍話還沒說完,就覺頭上一涼,而後整個人懵了。
原來李勝天將大半杯紅酒從南六龍頭頂倒了下去。
“還墳頭草?做什麼夢呢,醒醒吧,”李勝天將酒杯朝桌子上輕輕一放,麵無表情的道,“也就在大街上瞎吆喝的下三濫,裝什麼大尾巴狼?”
南六龍跑到李勝天位置上談些什麼,上流社會的男女真不知道。
李勝天朝南六龍頭上倒酒,大家卻看得清清楚楚。
賓客們揉了好幾遍眼睛,確信發生在眼前是事實後,全傻了。
這般羞辱赫赫有名的六爺,陳冰詩這個男友已經不是吃豹子膽了,這是要上天啊。
大廳針落可聞,時間好像都停滯了。
啪嗒!
南六龍把玩的核桃落在地上,很是刺耳。
南六龍抹了把臉上的酒水,看看李勝天,又扭頭看看目瞪口呆的眾人,麵部肌肉不由自主的跳起鋼管舞。
“姓李的,我太陽你媽......”
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麼整,不找點場子回來,在潁州還怎麼混?
這一刻南六龍怒了,哪還顧得上上位者的風範,腦裏隻有一個念頭,必須狠狠教訓李勝天,讓他從會所爬出去,不,讓他從這個世界消失。
啪!
南六龍還沒罵完,更驚悚的劇情發生,李勝天一個大嘴巴子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力道很強,南六龍立足不穩,硬生生倒在地上。
驚叫聲旋即響起,膽小的賓客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在潁州不給南六龍麵子,出門可能都會被撞死,眾目睽睽之下這麼玩,連渣渣都不剩啊!
南六龍剛恢複些清醒,又被李勝天一巴掌扇傻叉了。
他捂著臉,盯著李勝天看了很久,方才反應過來,衝不遠處幾名打手歇斯底裏的怒吼:“打死他!”
若非這一聲怒吼,南六龍帶來的幾個打手還站在原地發呆。
畢竟他們不是南六龍的精明強將,剛才發生的事兒也太離譜,反應不過來情有可原。
“給我上!”領頭的打手大手一揮,也不管在這個場合痛下狠手合適不合適了。
就這樣級別的小蝦米還打死我?李勝天撇撇嘴,衝南六龍一腳踹了過去,跟踢沙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