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人點了一根煙，火藥笑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高力人。”
李勝天，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高力人了？”
火藥哈哈大笑。
李勝天問道：“怎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火藥麵色一黯，道：“我從小向往自由，不想在我們那山溝裏過一輩子，很小的時候就不顧父親的反對參軍入伍，走出了大山。退伍之後，又到國外廝混……”
“知道那次安哥拉的任務結束之後，我為什麼不辭而別嗎？”
火藥看了李勝天一眼，滿臉的苦澀：“因為我接到了家裏的消息，我父親已經是癌症晚期。我花光了這些年所有的積蓄，也沒能救得了他。臨死之前，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讓我遠離以前的生活，踏踏實實過日子。”
火藥淒然一笑：“我聽從他的吩咐，娶了他讓媒人給我找的媳婦兒，並在他床前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重操舊業……”
李勝天幽幽歎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走上一個小橋，兩人趴在橋邊的大理石欄杆上，望著河麵在燈火映照之下的粼粼波光，各自沉默。
隨著香煙的一明一暗，籠在煙霧之中的兩張麵孔分外的傷感。
半晌，火藥開口問道：“寧寧的腿，能恢複到什麼程度？”
李勝天屈指彈飛手中的煙頭：“假如說之前我有把握讓他以後拄拐走路的話，現在有了千年何首烏，我可以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
“真的？”
火藥豁然轉身，雙目之中，迸射出攝人的神采，亮的灼人。
李勝天道：“我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嗎？”
火藥激動的身體微微發抖，重重的點頭，道：“謝謝！”
李勝天雙眼一眯，轉身一把扯開了火藥身上的襯衣，指著火藥肩頭一個觸目驚心的槍傷，沉聲道：“這一槍本來是打向我的，你替我擋了。再偏一寸，就會擊中你的心髒……”
接著，他又指著火藥背後一道足有二十厘米長的猙獰疤痕，道：“這一刀，本來是砍向我脖子的……”
李勝天目光灼灼的盯著火藥，反問：“咱們過命的交情，還用說謝謝？”
火藥虎目含淚，抿著嘴唇什麼都沒有說。
李勝天咬了咬牙，忽然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火藥的臉上，把火藥打翻在地，沉聲道：“有難處，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火藥從地上坐起，抹去了嘴角的血絲：“不想麻煩你。”
李勝天抬腿一腳把火藥踹翻在地，喝道：“是不是兄弟？不想麻煩我？耽誤了孩子治病怎麼辦？”
“還好今天碰上了，要是再耽擱兩年，就是我師父複生，也束手無策！”
火藥雖然低頭不語，但是李勝天看得出他眼中的後怕。
他指著火藥搖頭道：“你啊，就是倔！”
半晌，李勝天把火藥從地上攙起，歎道：“也怨我，沒有跟你們說過我醫術的事情。”
兩人各自點起了一支煙，李勝天道：“我前段受了很重的內傷，今天給寧寧治病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內力。得等幾天，我內力恢複之後，才能繼續給寧寧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