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淩大少惹你了？”
沈曼羅一愣，隨即搖搖頭。
葉白茉不信，拿起浴巾披在身上，伸手扯了扯她身上的連體泳衣：“你穿得這麼保守做什麼？泡溫泉穿分體的舒服點。”
“隨便了。”沈曼羅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麵。
換好衣服，披著浴巾赤腳來到院子裏，氤氳的霧氣從池子裏蒸發起來，縈繞在半空中久久不散。涼風刮到臉上，她一震顫栗，腦中亂哄哄的一片空白，不斷重複著他那句涼薄危險的話。
葉白茉走在前麵，恍惚間隻聽到一片水聲，她已經下了水。
淩南玨包下了一個半露天式的小型溫泉池，四個人一起泡，岸邊擺著點心小吃和啤酒飲料，輕柔的音樂從旅館內飄來，那麼恍惚。關天悅和淩南玨談話的聲音不斷傳來，隱約還有小茉莉的嬉笑聲。
沈曼羅歎了口氣，瞥眼看見岸邊的小石桌上擺著一盒香煙和打火機，便走過去拿起，取出一根煙點燃了，靜靜抽著。
越來越不安了。
不該再放任自己，這本來就隻是一場戲而已。
更何況，淩南玨到底是什麼身份還未可知，他為什麼會有組織私密的即時通訊軟件？
在這場結局未知的戰役裏，她已經落了下風，不可以再掉以輕心。
她吐著煙圈，白皙指尖的煙頭在黑暗中閃著一明一暗的光，身後忽然幾聲極輕的腳步聲，她猛然回頭，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麵前。
“貓兒。”
淩南玨裸著精壯的上身，隨手拿浴巾抱住臀部，赤著腳坐在她對麵的石凳上，“你會吸煙？”
“會一點，不常吸。”沈曼羅按滅了煙頭。
“怎麼一下子不開心了？”
“沒有。”
他看著她腳下的那一撮煙灰，知道她抽了不止一根，皺眉道：“別騙我，你就是不開心了。”
她抬起頭，眼眸裏奇異的平靜：“真的沒有。你不泡了？”
淩南玨朝那邊的池子看了一眼，臉上浮起神秘兮兮的笑：“有人嫌我礙事，做了個巨大的電燈泡，我當然要識相點走開了。”
“關天悅想對小茉莉做什麼？”她眯了眯眼。
他抿嘴笑：“就是想，也不敢啊。你那朋友跟你性子不像，身手倒是挺像的，不肯讓男人占一丁點便宜。”
“軍事學校畢業的女人都這樣。”她也笑。
兩人對視片刻，忽然一陣奇怪的沉默。
若隱若現的月光下，沈曼羅像隻慵懶的貓蜷縮在石凳上，下巴擱著膝蓋，溫軟墨黑的秀發軟軟披在肩頭，一雙明亮嫵媚的眼睛似乎能洞穿人的心事。
淩南玨有些口幹舌燥，喉嚨發緊，身體裏滿滿燃起一團團火焰，燎燒得他坐立不安。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她忽然站起身，朝著自己走來，長腿一邁，跨坐在他身上。
“貓兒？”
她懶懶的“嗯”了一聲。
“怎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吞沒在她主動低頭獻上的吻裏。
溫香軟玉在懷，他幾乎有些把持不住，眼神迷蒙的說：“給我。”
她伏在他肩頭喘氣：“別在這裏。”
“我等不及了。”
溫泉池水一陣輕響，天大地大，隻有她和他的呼吸親密相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