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玩笑。”
淩南玨攤攤手,“不過資料我已經幫你備份了,就放在一個大容量的移動硬盤裏。等我去M國了,你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再把資料拷到新電腦裏去吧,thinkpad預計周四上午送貨上門。”
他的語氣平靜而認真,看來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沈曼羅緊緊握住拳頭,努力不讓自己的臉色過於嚇人,平息了半晌,終於淡淡的應了一句:“謝謝……你的新電腦。”
淩南玨聽著她客氣的道謝,居然菱唇一動,吐出三個字:“不客氣。”
那麼生疏,那麼冷靜。
他一定已經發現了什麼。
怎麼辦?要不要向張斜陽彙報情況?
下午辦理了出院,回到頂層公寓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了。房子裏一切如常,但又透露著那麼些不著痕跡的異樣。
沈曼羅來到自己臥室,眼珠轉了轉,暗暗打量著房間裏的擺設,作為間諜,她能將自己擺放的每一件東西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梳妝台上護膚品瓶口的方向,床上被子折疊的壓痕,抽屜上掛著的鑰匙距離拉環有幾厘米,甚至是地板上哪一片瓷磚上藏著一根毫不起眼的頭發……這些看上去平常無奇的細節,卻全都是她精心設計的。
果然,從這些地方被動過的痕跡來看,有人搜過她的臥室了。
淩南玨跟著走進來,蹙眉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淡淡地說:“貓兒,我叫家政來給你稍微打掃了一下屋子,那天下午刮大風了,你出門前忘記了關窗戶。”
她“哦”了一聲,若無其事笑笑:“瞧我這記性。沒吹壞什麼東西吧?”
明明關了窗的,她記得很清楚。
淩南玨斂眉,歪了歪頭:“你看上去怎麼有點不開心?”
“有嗎?”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茫然地問,“我怎麼會不開心……在醫院裏隻待了一天,我就閑得快要發黴了,回家來不知道有多開心!”
“嗬。那就好……”
淩南玨兩隻手臂環在後腦勺上,懶洋洋地仰著腦袋走了出去,打個了大大的哈欠,“好困啊。貓兒,給我做飯吧,我先去睡一覺,做好了叫我起來吃。”
這種不對勁的直覺持續到男人搭乘飛機去了M國之後,沈曼羅麵對著空蕩蕩的頂層別墅,沒來由感到從心底深處泛出來的孤獨和害怕。不知道為什麼,仿佛那架飛機將他帶走後,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她和他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終有一日會像兩條相交的直線,永遠的朝著自己的方向行去,再也不回頭。
那個男人雖然走了,但他對她的影響卻是實實在在的。
郭婉隔天就搬了進來,什麼話都不多說,很自覺地把自己的東西搬到客房,順便收拾了一下屋子,把她搬運行李的痕跡打掃得幹幹淨淨。看得出來,她是個動手能力很強的女人。
沈曼羅對於自己身邊這個“盯梢者”懶得搭理,雖然她對郭婉的印象還不錯,但現在郭婉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女醫生了,她變成了淩南玨安排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