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文正勳……
這三個字劃過心頭時,她還是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異樣電流躥過心頭。
她的父親,名字叫做文正勳。
Somniferum輕笑著搖了搖頭:“血濃於水。大小姐,你不會置先生於不顧的。淩南玨恨先生恨得要死,你說他會為了你放棄報仇嗎?不可能吧。”
是的,不可能。
悲哀一陣陣襲來,沈曼羅閉了閉眼,任由無可抑製的無力感侵襲著,旋轉著,心裏越來越涼,涼到刻骨剜心的痛。她抬頭看著仍舊微笑著的Somniferum,這個女人仍然保持著優雅嫵媚的姿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不得不承認,眼前的Somniferum果然是最擅長玩弄心術的心理師,她比記憶更令人脊背發涼,毛骨悚然。她懂得捕捉對方最脆弱的心理,戳中對方最薄弱的軟肋,一針見血,見血封喉。
沈曼羅垂下頭,臉上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冰冷神色,淡淡道:“你要說的,我都明白了。是Boss讓你來當說客的,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
Somniferum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卻如釋重負,暗自鬆了口氣,語氣也不由得輕快起來:“這才是識時務嘛。先生的話,總是不可違背的。”
不可違背?
嗬。
好在Somniferum沒有過多糾纏,隻說每天來看望她兩次,觀察和記錄藥效發作情況好向上級彙報。
現在,又剩下她一個人待在這間冰冷的房間裏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下“滴答”都像割在心髒上的一把刀,咯吱咯吱的切割著她的記憶。
南玨,我不想忘了你。
更不能忘了你!
從你身邊逃走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你明白嗎?你還會滿世界找我嗎?你,還會要我嗎?
這是個十分平常的日子,淩家別墅裏,淩峰緩緩拄著拐杖從書房裏走出來,濃眉緊鎖,神色凝重,他身後一個傭人端著茶盤,小心翼翼問著:“老爺,還要換茶葉嗎?”
“不用了,你先下去。我一個人靜靜。”
驅走了傭人,淩峰腦子裏仍沒得到平靜,一直回蕩著三十六局現任最高級情報長官薛衛東的話。
“關於淩南玨提前結束雇傭關係一事,局裏給的回複是:暫時停職留薪,調離他的職務,保留他原有的薪酬體係不變。領導的意思,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大概半年吧,半年之後恢複原職。這半年時間局裏可以安排他到E國度假。”
停職留薪。
淩峰重重歎了口氣,難道真的要讓玨兒半年之後繼續跟進文正勳的案子嗎?
我這把老骨頭……
果然被他們嫌棄了,嫌棄我不中用了。
突然間,手機鈴聲嗡嗡大作,唬了淩峰一跳。
是跟著淩南玨出去辦事的郭燃打來的。
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淩峰剛剛按下接聽鍵,聽筒裏就傳來震天動天的急吼聲:“老爺,不好了!少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