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張斜陽淡淡道:“你別想著逃跑了,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樣可以找到你。既然不記得以前的事,那以後就慢慢想起來。從今往後,我們會常常見麵的。”
黎莘的手指慢慢握緊。
這個男人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他已經在這個房間裏待了一天一夜了,不,在她絕食昏睡之前,他似乎就已經在這裏了。隻是絕食這招沒用,那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醫生龔小文會想盡辦法給她注射營養針。
黎莘煩躁不堪,又不敢耍花樣。
這男人身上的槍是真的,她不敢拿自己小命兒開玩笑。
隻是……
淩南玨啊淩南玨,你怎麼還不來啊。
家裏的兩個孩子這麼久沒見到媽媽,隻怕要哭壞了。
“吃飯。”
一個淡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黎莘怔了下,回神過來,張斜陽將送來的飯菜擺在她麵前,菜式豐富,香氣四溢,還有兩套碗筷。
見她不動,張斜陽的聲音微微不耐煩:“還想打營養針?”
“不是。”黎莘訕訕,拿起筷子。
跟這樣一個男人麵對麵吃飯,再美味的飯菜,都味如爵蠟。不過,她也不敢過分惹怒他,畢竟現在的待遇比起那個可怕的水晶棺材,好太多了。
窗外是不眠的彩色霓虹,景色不停幻化,玻璃上映出兩人臉上的神色各異。
張斜陽望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合口味?”
黎莘並不想理他,卻隻能硬著頭皮道:“沒有啊,很好吃。”
“吃到現在,數清楚你吃了幾粒米飯了嗎?”張斜陽問。
黎莘:“……”
張斜陽見她沒絲毫回應,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嘀嘀嘀!”
突然,傳呼器緊迫的響起來。
張斜陽調整好情緒,冷靜的放在耳邊接聽。
片刻後,他猛然間臉色大變。
黎莘看著他神色變化,心底突然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心髒不可抑製的怦怦狂跳起來。
張斜陽收好傳呼器,冷聲叫道:“來人!”
兩個黑衣男子應聲走了進來。
腳步聲零碎,四周嘈雜一片。眼前全是漆黑,雙手被反剪,一塊黑布蒙住了雙眼,黎莘的呼吸沉重而絮亂,因為看不見前方的路,腳步走的呆滯而笨拙。
那兩個黑衣男子在後麵推著她的肩膀,略顯粗魯。
“下手輕點。”
冰冷的聲音傳來,穿透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在前麵帶路的張斜陽時不時回過頭來查看跟在身後的女人,左拐右拐走進組織的地道。
兩個黑衣男子低聲道:“是!”
手中鬆了點勁力,同時抓住黎莘的手臂,“注意腳下的碎石頭。”
黎莘跌跌撞撞的走著,緊咬了牙關,一聲不吭。
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去哪兒,她也不想知道。
現在唯一的一顆心隻在不停地自問,他來了?是他來了對不對?
被綁架時間過得真快,可惜她已經記不清被綁了多久,因為絕食昏迷了一段時間,被囚禁在那個小牢房裏又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