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梟一聽，有些尷尬地盯著自家少爺。
不是吧？
一個大男人喂另一個大男人，這多別扭？
看著葉白茉漸漸走遠，淩南玨問道：“天悅怎麼樣了？”
顧梟道：“關少早就沒事了，隻是皮外傷而已，休息個把禮拜就能痊愈。他啊，仗著自己受傷，沒少在葉小姐麵前撒嬌賣癡，我看著都替他丟人。”
那樣子的關天瑤，能想象得到。
淩南玨突然有些沉默，片刻後，又問：“宋冰儀呢？”
“夫人……”
顧梟張了張嘴，有些猶豫，“夫人沒受什麼傷，隻是手腕被折斷，打了膏藥，已經被薛長官帶走了，估計會暫時留守審訊。”
“嗬。”淩南玨冷笑一聲，“這是她自找的。”
顧梟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
因為宋柔嘉死亡，隻有黎莘獲救，死了一個人質，淩峰被三十六局傳喚過去做筆錄和調查，所以沒來醫院看望孫子。淩南玨知道爺爺擔心自己，現在反而樂得清閑，隻是在醫院裏守著黎莘，等她恢複意識醒來。
世事如風。
陽光明媚，光線透過淺色玻璃斜斜照進潔白房間。
淩南玨的臉上滿是安寧神色，一直坐在病床邊，眼神溫柔的看著病床上靜靜睡著的黎莘。
“南玨。”
關天瑤走進來，輕聲喚道，“要不要吃點東西？午飯時間到了呢。”
“嗯，今天也沒什麼胃口，還是想喝點清粥。”淩南玨看著她手上提著的保溫桶，“天瑤姐……不是說了，讓你別再送吃的來。這些事情有顧梟他們做就好。”
關天瑤笑道：“男人哪有女人細心？你讓顧梟做，他肯定是在外麵店裏買的，我送來的粥可是自己親手熬煮的。”
說著，她打開保溫桶，把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和一小疊醃菜端出來，盛在碗裏，遞過去：“快點，趁熱喝了。”
“那就謝了。”淩南玨也不客氣。
關天瑤坐在床沿，看著依然沉睡的黎莘，問道：“醫生說了她什麼時候醒嗎？”
淩南玨笑笑，笑容裏帶著安慰：“其實已經醒過了。隻是身體還有點虛弱，需要多休息。貓兒她自己也很疲累，估計再睡不久就能起來了。”
關天瑤微笑著點頭：“那就好。天悅和茉茉來了，在外麵曬太陽，就沒進來打擾了。你吃完東西出去見見麼？”
淩南玨道：“等下再見吧。”
知道他是放心不下黎莘，關天瑤心底有點不是滋味，但也沒有多說，她轉頭望了望窗外明媚溫和的陽光，忽然沒來由覺得有點蕭索。
“南玨，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還會待在國內麼？”
淩南玨抬頭：“不一定。貓兒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你……你真的不介意？她還有兩個孩子，連孩子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關天瑤試探著說。
淩南玨的眼神有些陰鬱，淡淡道：“我不介意。”
看著他的神色變換，關天瑤了然，卻更加心酸。他愛那個女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麼？居然連別人的孩子也願意養。大概，從一開始，他不愛她，她就沒有過勝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