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
她倒是不曾想過是這種結果。
納蘭家族培養的殺手不是一般人能夠應付的,看來這個被赫連均策用情至深的女子也不簡單。
想到這裏,她稍稍抬手,推開精致的窗欞,看向外麵雖已進入深秋但依然崢嶸不減的花園,微微笑了笑,“沒關係,總歸她是納蘭家通殺的對象,起不了大風大浪了。”
她擔心的,是赫連均策知道真相的那個時候。
他會如何呢?
赫連均策沉目離開金章殿,直奔歸順侯府。
舒靖風尾隨其後。
半路上與安少琛碰了個正著。
安少琛依然是紅衣裹體,墨發傾顏,少有的邪魅之姿讓赫連均策皺了皺眉。
他還沒說話,安少琛已是眸風微斂,“看這線路,太子是想去歸順侯府,不知道你這一臉怒氣衝衝的又是為何?”
為何?
明知故問!
赫連均策不想在大街上與他爭論,蟒袖一甩,轉身前吩咐,“靖風,把他帶到皇宮去,本太子倒要看看他要如何給個說法!”
說法?
玩味一笑,安少琛撣撣衣服上因為急追曲尚歌而略微沾染上的灰塵, 不緊不慢地向皇宮走去。
終歸在走之前要讓他心安的,不是麼?
他在前麵走。
舒靖風在後麵跟隨,望著那個慢條斯理的紅色身影,他的麵上露出不解。
太子想鏟除歸順侯府已經很久了。
沒道理他不知道。
那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把機會送到太子麵前?
那一夜曲尚歌受辱之事,可是他的貼身侍衛陸風親自告訴他的,而他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告訴了太子。
本來所有的準備都做好了,就等太子一句話,天下既可大定。
但太子一直不動聲色,他也不好說什麼。
經此一事,他對這個世子就更琢磨不透了。
是敵是友?
亦或者是……
非敵,亦非友?
“說吧,本太子倒是很想知道,明明金掌門被你請入了歸順侯府,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三皇子床上!”他一踏進來,赫連均策就語帶逼視,眼中殺氣頓現,“別說你不知道!”
大殿上。
安少琛筆挺而立,麵上清波無漾。
對於他如此怒不可遏的樣子先是不甚讚同地擰了擰眉,隨即說道:“你想讓我說什麼?曲尚歌中毒與否,跟在不在歸順侯府有什麼關係?我沒義務保護她,她隻是我請來看病的,連客人都算不上。”
這話真夠無情。
也撇的夠清楚,但他自己說過的話不記得了?
“要本太子重複一遍嗎?那天你說,除非她活著離開歸順侯府,不然……”他視線落在他毫無波瀾的臉上,吐字清晰,“你不會放過她。”
“我確實說過。”他微微哂笑一下,“不然,你以為你能娶她?”
這話一落,赫連均策冷淡瞥他一眼,轉身落於龍座上,漠然不語。
確實是。
如果沒有那一夜。
她斷不會答應嫁給他,可是,她又是為什麼會嫁給他?
仔細一回想,不免心口有些發涼。
那天晚上進到房間看到她淩亂的樣子和哭泣的模樣,他想都沒想的向她求了婚,而她……
竟是一絲猶豫都沒有。
說了一聲:好。
當時他整個思緒都被這個字給弄亂了,抱著她根本難以抵製心裏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