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動身趕往西邊(2 / 2)

劉凱擦擦額頭,臉上是抹不去的憂慮,“是的,王爺,我等雖然行醫多年,可是從沒鑽研過毒術,尤其是西域之毒。”

“本王知道了。”他揮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進到殿內,他眉頭深鎖,心口那裏又在一下一下的疼痛著,臉色也開始發著虛汗,步封玨見他模樣,立馬上前扶住,焦急地開口:“王爺,你不是說這毒不會發作?”

“拿碗來。”北歐炎弘推開他的手,腳步往靠榻的方位走,聲音顯得冷冽冽的。

步封玨站著沒動。

這個時候,他怎麼能出去?王爺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

北歐炎弘坐在榻上,手指攥了起來撐在額頭,視線掃向佇立在門口的人影身上,“去拿碗,本王如果記得沒錯,這混和了月烏噬心和寸脈草的血,可以解他們的毒。”

以毒攻毒麼?步封玨皺眉,“所以王爺才甘願以身受毒,就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也不全是,去拿碗吧。”北歐炎弘似是有些疲累,靠在榻上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

步封玨出去拿碗。

回來的時候北歐炎弘已經睡著了,斜靠在榻上,墨發順著榻邊垂了一地,倨傲冷漠的臉上如水般寧靜,隻眉頭卻是沒舒展,看起來正受某事幹擾。

步封玨歎了一口氣,起身拿起一邊的貂毯給他蓋上,手臂剛伸出來,他就猛然睜開眼睛,眸色清冽的沒有一絲初醒的懵懂,看來也不是真的睡著了。

步封玨最終沒給他蓋上毯子,把碗遞過來,北歐炎弘眼中一道劍氣閃過,手背上立刻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盛了滿滿一大碗,碗中的鮮血紅中帶黑,有又點青綠的色彩,像三味真藥。步封玨盯著那血,麵上詫異,還沒來得及問,北歐炎弘已經開口:“士兵服藥的時候,加十滴血進去,每日一次。”

兩個星期過去,中毒的士兵因為每日飲他的血,果然氣色都好多了,雖然毒素沒有全解,但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可是由於失血過多,又加之兩毒侵體,北歐炎弘雖然依然麵容冷峻,眸光沉寂,但還是虛弱了許多。

這天晚上,北歐炎弘睡下之後,琉影和一幹部下都是憂心忡忡。

步封玨離開床榻,壓低聲音說:“王爺為何要這般自傷身體,聖靈雖然失蹤多年,可如果派人去找,也不是沒有希望。”

琉影淡淡瞥他一眼,眉心輕愁:“你我跟隨王爺多年,應該看得出來,王爺這麼做是有心在保護某人,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人就是這戰的關鍵。”

那天他跟隨王爺去了浣州地界,王爺與紅衣人的對話,他聽得真切,那個紅衣人有提到曲尚歌。如今看來,曲尚歌就是曾經的西域三司,唯一可破西域聖毒的聖靈。

要不要違背王爺旨意,把曲尚歌弄來西邊?

琉影這幾天一直糾結這個問題,不過,很快,他的糾結就被某人突然的到來而抹平了。

曲尚歌風塵仆仆,幾乎是連夜趕路,馬不停歇,終於在一個月後,趕到了西邊。

但是,被守城士兵給攔在了門外。

曲尚歌氣的沒法,隻好亮出北歐炎弘曾經送給她的紫龍項鏈,這才被放行進入。

琉影在巡城的時候看到她,驚的眉毛直抖。她怎麼會在這裏?王爺不是下了死令,除非幽堡丟掉性命,不然……

“站住!”他站在城牆之上,透過垛口俯瞰著底下馳馬而進的人。

曲尚歌聽到聲音,抬頭望來,臉上灰撲撲的,但那雙眼睛卻閃著奇異的光彩,“原來是影侍衛,快帶我去看看曲將軍。”

聽到全軍中毒的消息時,她心中忐忑難安,不知道她爹能不能等到她來救他。

琉影轉身下了石階,問出心中疑問:“幽堡呢?他怎麼沒攔住你?”不會真丟掉性命了吧?

“他沒事,本小姐隻是把他迷暈了,好了,快走,沒時間耽擱了。”曲尚歌簡單解釋一句,然後催促。

因為連著喝北歐炎弘的血,所以曲潭的氣色也好了不少,曲尚歌一看到他,就飛身撲過來,緊張地問:“爹,你沒事吧?不是說中毒了?你氣色看起來不差啊。”

說著,手探上他的脈,秀眉微微皺,“你服過參血。”

曲潭一張染滿風霜的臉上緊緊繃著,並沒有問她莫名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隻沉重說一句:“是王爺的血。”

琉影站在一側,接著話道:“王爺已經放了連續兩個星期的血了,你如果再不來,恐怕……”真的性命堪憂啊!

“北歐炎弘中毒了?”曲尚歌擰眉,他的血能解毒,那就說明他中的是西域至聖至邪的噬心毒,“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