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靖風走進小院,一眼就看到那襲紅衣,月色下,他的紅衣一如當年,豔麗姿絕,冠蓋天下。這樣的人,他著實沒想過,會是曾經的……
“安世子。”他走上前,輕輕頷首。
紅燁挑眉看他一眼,既沒否認這個稱呼,也沒承認,隻淡淡笑著:“舒將軍,大老遠跑來沔城,行為可疑啊。”
“嗬,”舒靖風輕笑一聲,在他對麵的石椅上坐下,由於天冷,椅子上搭了條厚毯,舒靖風盯著那一角花邊,視線若有若無停在他的紅衣上,“皇上說,有曲九小姐的地方,定然就能找到你,看來,果然是真的。”
紅燁聽出他話的意思,問道:“是他讓你來的?”
“恩,”舒靖風答道,從衣兜裏取出一件物什,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麵,“皇上讓我把這個帶給你。”
“什麼東西?”紅燁沒伸手去拿,隻端著眼看他。
舒靖風站起來,英俊的麵容在夜色下有一種冷玉生煙的暖意,他的眉梢帶著笑,溫和道:“皇上說,知道你還活著,他很高興。”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出了小院。
紅燁靜靜坐在那裏,端起桌子上麵早已冷掉的茶水,一口一口的喝著,過了一會兒,他才擱下茶盞,揉了揉眉心,嗓音灌滿蕭瑟的冷:“陸風,他是如何知道的?”
被他點名,陸風隻好站了出來,抱臂立在一側,“你能設計北歐炎弘,那他也能設計你。”
“哎,這個人不好惹啊!一點虧都不吃的。”紅燁無奈一笑,然後又正色道:“查到當年薛家後人了沒有?是不是白袂塵?”
“還沒查到。”陸風答。
紅燁麵色凝重。當年的薛家被誅了九族,滅了滿門,如果真有人從那次血腥中逃脫,一定是被什麼人救走了。
喜歡多管閑事又有那個能耐多管閑事的,除了西域三皇子外還會有誰?
“繼續查,這段時間小心一點兒,他已經開始在懷疑我了,難保不會對你們下手,聖教之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屬下知道。”
“那下去吧。”紅燁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陸風走之後,他才拿起桌上的東西,一個素錦盒子,他沒打開看,直接拿著走了。
西域皇宮。
白袂塵站在大殿之中,垂首頷目。
“半夜三更來本殿下這裏,是有急事?”飄渺的紗簾後麵,隱約可看見一個男子敞開衣襟的慵散模樣,而他的身邊,躺著一個身無寸縷的女子。
此刻他的手正肆無忌憚地掃在女子身上,女子渾身瑟瑟發抖,卻是大氣也不敢喘。
白袂塵不敢直視,隻得低著頭道:“剛剛收到的消息,莫訖大將來到了沔城,與北歐炎弘達成了什麼協議,尚且不知,這事要如何做?”
男子靜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隨後笑了笑,“既然是莫訖國的人,當然是聖尊去處理比較好,拿著本殿下的令牌去,讓他拿下此人。”
“是。”白袂塵領命離開。
百裏燼辰抓著女子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來,龍燭高燃,照在他豔色無邊的眼角,平添了些許嗜血的味道,他看著這張讓他深深沉迷的臉,手下猛地使力,把女子摔在床板上,身子重重壓了上來。
廖青虹被摔的五髒翻滾,啜泣道:“殿下,請你放過弟子吧。”
“怎麼?想去紅燁身邊?”百裏燼辰凶狠地撞著她,沒有半點溫柔,眼中冰封著嗜骨的冷意,“本殿下倒是忘記了,他比較憐香惜玉。”
說完這話,他猛地收身,一腳把她踹了下去,“滾!”即便是一模一樣的臉,也無法讓他得到滿足。
廖青虹狼狽地跌在地上,又立馬爬起來,一刻不停地往外跑,她沒穿衣服,可是她寧可這樣出去,也不敢呆在這裏。
聖教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的殿下是最可怕的。可隻有她知道,這種可怕有多麼的恐懼!
百裏燼辰想到那天在石壁裏吻她的滋味,心中的燥熱騰騰而起,他一拳砸在大床之上,喝道:“來人!傳榮嫣!”
他就不信,整個西域就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代替她!
榮嫣進來的時候,百裏燼辰邪魅地倚在龍床之上,紅眸幽幽暗暗,一件月白色的深衣披在身上,帶子沒有係上,鬆垮的衣衫下,健碩的胸膛肌理分明,強悍而又充滿男人味。
榮嫣隻一抬頭的功夫,臉就嬌羞地垂了下來。
她一直暗戀著他,這麼多年,渴望被他寵幸,但他從沒把她放在眼裏,更沒放在心上,今夜,是他的第二次傳召。
上次她被他無情拋了出來,這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