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相約的地點。
曲尚歌一臉輕盈地看著麵前的男子,笑道:“都做了皇帝,還這般沒有分寸,你這樣跑過來,不怕惹出事端?”
赫連均策揭掉臉上的金鋒麵具,眉眼深沉地看著她,本想問她這兩年過的如何,可是話到嘴邊,怎麼也問不出。
她這兩年,被另一個男子霸占,而他,無能為力。
“尚歌,有沒有想過,跟我去莫訖?”隻要她去了莫訖,他定能保她周全,如果她願意,他也可以給她一世榮華和三千寵愛。
單看,她願不願意。
曲尚歌柔柔一笑,“如風,你該知道,我想要的生活並不在宮廷,更不在深閨。”而是在自由的江湖,隻是從來沒遇到那麼一個人,可以帶她離開。
如今。
她這麼一副殘破之身,早就沒打算再嫁人,而他——她抬頭看了一眼立在遠處樹端上的那個人,青衣蕭竹。
他要帶她離開,而她沒有拒絕。
她也想知道當年,金鋒老先生是如何死的,那個人是她童年向往中的一個夢,雖然她的夢終沒成真,但是那段日子卻是她一生之中最珍貴的肆意之年。
赫連均策自然也看到了遠處的那個人,眉頭不悅地擰起:“你想跟他走?”一個江湖蕭客而已。
“恩,我已經答應他了。”曲尚歌沒打算隱瞞他,在她心裏,她一直把他當作最知已的朋友。
赫連均策表情複雜,眉頭深鎖,語氣裏含著無奈:“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走?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
“如風,你是個好皇帝,也會是個好男人,所以,這話以後不要再說,我們,一直都是朋友。這你是知道的。”曲尚歌淡淡看著他,語態誠懇又堅定。
朋友。
雖然知道她一直隻把自己當朋友,可如今被她這般鄭重地說出來,心裏還是難受的不行。
赫連均策有些失神。
看著她的臉,恍惚就回到了那一夜,初見她時的樣子。
其實,當時,她一點兒都不美,滿臉汙垢,衣服髒亂不堪,而且滿身狼狽,正在四處躲避追殺。她不小心掉到他的房間,把他拉下了水。
想起來也真是可笑,他當時竟然就答應了。
可能是因為她當時的表情,對著一幹追上來的官兵,她那雙漆黑的眼睛閃著靈動的狡黠。她說:“這個人跟我是同夥,要抓一起抓。”
說的那麼斬釘截鐵,似乎他真的跟她同夥幹了什麼欺世盜名的事情。但他根本就不認識她。
“好了,我要走了。以後有事情找我,還用老方法聯係。”曲尚歌走上前,拍拍他肩膀,真的如好朋友般,就此告別。
蕭竹見她說完話,從樹上翩然而下。
“可以走了?”他問,在她點頭後,他食指微曲在口中吹了一聲響哨,立刻有一匹飛馬疾馳過來。他輕踏馬鞍,一個翻身落在馬背上,伸手,眸中含笑:“上來吧。”
曲尚歌正要把手搭上去,赫連均策猛地喊一聲:“尚歌。”隨著聲音落,他人也走了過來,伸出手臂,把她揉進懷抱裏。
“保重,我有時間會去找你的。”說完,不等她反應,快速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後抽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蕭竹兩眼看著,嘖道:“金老前輩選的高徒,果然不同凡響啊,一個北歐邪王,一個莫訖皇帝,我還從蘇小子那裏聽說了,前兩年,你是被西域三皇子劫走的,豔福不淺,隻可惜——”
他又嘖嘖兩聲,後麵的話沒繼續。
曲尚歌聽出他話語裏的挖苦之意,沒理會,抱胸問道:“到底還走不走了?”
“當然要走,隻是要委屈曲九小姐與在下同騎一馬了。”
曲尚歌挑眉:“為何不準備兩匹馬。”她可不太願意跟他同騎,這人看著麵冷蕭寒,說話卻字字帶刺。
蕭竹笑了:“因為蕭某想跟你同騎一騎,所以隻準備了一匹快馬,上來吧,再耽擱又要天黑了。”
他又把手伸了過來,曲尚歌這次直接無視了,扶著馬鞍躍了上去。
“駕!”
蕭竹也不在意,一聲低喝,飛馬衝了出去。
北歐炎弘趕到的時候,正看到疾馳而走的快馬,那馬是千裏駒,速度快的非常,隻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臉色鐵青,紫衣在陽光下駁出一道道寒光,望著無際的天邊,低沉地吐出一個字:“追!”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任她離開。
“來人!傳本王話,本王的女人,誰若敢動,必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