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尚歌被他安排到院子裏麵一個偏東的廂房。
蕭竹這裏沒有婢女伺候,平時隻有葉小海一個人,至於灑掃之類的活也都是小廝在做。
所以,曲尚歌住下後,蕭竹便把原本在外院灑掃的兩個丫鬟給撥了過來,近身伺候她。畢竟,曲尚歌的身份是定國公府的九小姐,不是什麼貧苦人家的姑娘,他不能太怠慢了。
這一夜。
蕭老爺子很晚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身邊還多了個女人。
而另一邊,隨著蕭臨寒離開的北歐炎弘,也來到了蕭府。
琉影隨後跟上。
第二天,三人不期而遇。
蕭竹本要帶著曲尚歌去他父親的書房,沒想到會在半路上碰到蕭臨寒。
“大哥。”蕭竹上前一步,冷淡地喊了一聲。
蕭臨寒也不介意,下巴抬了抬,笑道:“此女長的不錯,怎麼是從你院子裏出來的?三弟,你如果喜歡可以向父親稟了,討回來做個通……”房。
房字還沒說出來,曲尚歌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北歐炎弘,雙手抱胸,冷冷道:“蕭大公子,我記得你昨天晚上說不認識蕭竹的。”
他想撇清自己,她偏不讓他如意。
蕭竹皺眉,似是不解地看了一眼曲尚歌。然後視線又看向蕭臨寒:“大哥昨天晚上見過曲九小姐?”
蕭臨寒輕咳一聲,正要說沒見過。
蕭竹又道:“大哥多年都沒回來了,怎麼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想回來就回來了,哪那麼多原因。”蕭臨寒不想再跟他說話,轉身就要走。
北歐炎弘一直靜靜地站在一邊,既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等到蕭臨寒抬步要離開的時候,他才動了動,向曲尚歌走來。
“昨天晚上沒睡好?臉色怎麼這麼差?”他站在曲尚歌對麵,伸手要碰她的臉。
曲尚歌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動作,笑了笑,回道:“可能有點水土不服,應該過兩天就好了,多謝王爺關心。”
這麼生疏的語氣,這麼刻意的躲避,北歐炎弘臉色一瞬間難看起來。
蕭臨寒還沒踏出步子,聽到她的話後,又折身,雖然在跟曲尚歌說話,但眼神卻是看向了北歐炎弘:“昨天晚上,我也跟你說過,你的毒隻有我能解,考慮好了沒有?”
這還用考慮嗎?自然是不用考慮的。
但凡是對她身體有益的,北歐炎弘又怎麼可能會錯過,不管什麼條件,他都會想辦法滿足。
所以,在曲尚歌還沒開口前,他便出聲了:“你的條件是什麼?”
蕭臨寒望了一眼蕭竹,眸光眯了眯,複又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曲尚歌,最後淡淡收回視線,對北歐炎弘說:“條件我昨天晚上跟曲九小姐說過,隻要她答應,我便可以給她解毒。不過,我看曲九小姐似乎是不想答應。”
不想答應的意思就是,她的毒有可能就無解了。
北歐炎弘睨了她一眼,這次不管她怎麼躲,他都把她攫進懷裏,帶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一入院,他就鬆開了她。
負手站在院中的大樹下,問道:“他提的條件是什麼?”
“一個關於數年前的真相。”曲尚歌沒作隱瞞,即便現在不說,過不了幾天,他還是會知道。
“什麼真相?”北歐炎弘接著問。
曲尚歌頓了頓,什麼真相?其實她也不知道,蕭家找她來到底是什麼目地。她能想得出的,就是金鋒麵具與鬼刹麵具。
要說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應該就是金鋒闕跟那個女子了。可是,這些又跟她沒有直接的關係。
“我也不知道,早年的時候,我有看到金鋒闕與一個女子的對決,那個女子可能與蕭家有關吧。”
北歐炎弘淡淡出聲:“金鋒闕?昔日的江南名流?”
“王爺認識?”曲尚歌驚訝。
“聽過,但不認識。”北歐炎弘擰了擰眉,“至於你說的女子,如果真與蕭家有關,那就隻有原來的蕭家二小姐,後來,她失蹤了。”
曲尚歌聽後,奇怪地看著他:“王爺怎麼知道的?這些江湖事……”
“你早年也曾行走江湖,難道沒聽過蕭臨寒?他曾是武林盟主,又統管江南十八城,隻是後來……”北歐炎弘惆悵一聲,沒有繼續再說。
後來,他為了一個女人,甘願入魔。
原先他是極不理解的,現在,他倒是能體會到蕭臨寒當時的心情。如果入魔能換來與心愛女子的一世相守,入魔又有何懼。
可惜的是,他哪怕入了魔,也沒能守住那個女子。
“歌兒。”北歐炎弘從惆悵中緩過神來,拉住身前的女子按在懷裏,切切實實感受著她溫暖的身體,“先答應他,把毒解了,後麵的事情,本王處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