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篤定?
曲尚歌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瞬間就明白過來:“你今天去章守台,無緣無故地把人抓了,其實是為了脅迫蕭臨寒?”
北歐炎弘淡淡一笑,“是,也不是。”
“嗯?”曲尚歌疑惑地看著他。
北歐炎弘理了理她額間的長發,手指愛戀地揉了揉她的發頂,這才說道:“西域聖教的人出現在南江城,而劉崎又娶了百裏塵霜,這本身就很奇怪。百裏塵霜是本王的麾下親自擊殺的,不可能有僥幸生還的可能,那就說明,在本王動手之前,她已經接到了消息,安排好了替身。”
曲尚歌眉頭跳了一下。
他的意思是有人提前泄露了他的計劃,才導致百裏塵霜沒有死,而西域聖教也安全地轉移了,這個人是誰?
肯定不是百裏燼塵,他那個時候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
那麼。
能在兩國之間行走,又有話語權的,就隻有一個人。
“是紅燁?”曲尚歌抬眸問。
北歐炎弘拿起她的手在指間把玩,清冷的眸光此刻深邃無比,刻著無盡的幽深,他盯著曲尚歌,慢慢道:“如果我說是赫連均策,你信不信?”
“赫連均策?”曲尚歌忍不住驚呼出聲。
怎麼會是他?!
“很吃驚?”北歐炎弘輕斂眉峰,“這有什麼好吃驚的,赫連均策可不是個簡單人物。如果不是他,西域聖教早就不存在了。至於蕭臨寒跟他是什麼關係,本王還在調查中。”
這消息確實有些震驚,讓曲尚歌一時難以消化。
北歐炎弘垂眸看她,漆黑的眼靜深而沉寂,儲著一抹幽光。
馬車一路行駛,停在了繡園。
此時已接近暮色時分,繡園簷下的琉璃燈都點了起來,一盞盞的紅色像夜晚盛開的曇花蕩漾在紅瓦之下。
蕭臨寒背手而立,站在廊簷之下,一身青衣襯得燈光越發璨然。
北歐炎弘扶著曲尚歌下了馬車。
冷幽堡把車驅進了院子。
“看來你已經等很久了,進來吧。”北歐炎弘看著蕭臨寒,冷冷地笑了下。
蕭臨寒沒說話,跟在後麵進屋。
懷虛殿內。
兩個男人臨桌而坐,曲尚歌則是躺在一個屏風之隔的內室。
“既然來了,就快點給她解毒。”北歐炎弘發話,帶著命令的口吻。
蕭臨寒是聽聞了章守台發生的事後,第一時間就趕來的,這個時候,他自然知道要拿什麼來交換,便接話道:“把他們放了,曲九小姐的毒我馬上就能解。”
“可以。”北歐炎弘也不廢話。
不管這個“他們”是指劉崎,還是指西域的那些人,總歸到了最後,一個都活不了。他這次來南江城,就是要斬草除根的。
“那就開始解毒吧。”
蕭臨寒站起身,從備好的醫藥箱裏取出道具。他拿出一把精細的短刀,又指了指北歐炎弘的手臂,說道:“我要取你的血。”
停了馬車回來的冷幽堡聽到這話,立馬皺眉道:“王爺!”
這人不會是借機報私仇?
“怎麼,王爺不肯?”蕭臨寒挑眉。
“你確定你能徹底解了她的毒?”北歐炎弘不放心地又問。
蕭臨寒笑:“若王爺不相信,那就不解了。”
反正受苦受罪的又不是他!
北歐炎弘看他一眼,從他手中奪過短刀,自己取血,蕭臨寒立馬拿起桌上的瓷杯接著。
“差不多了。”接了兩杯之後,蕭臨寒開口,然後開始趕人,“你們都出去。今天晚上誰都別來打擾。”
北歐炎弘一聽,立馬冷聲道:“不行!”
他怎麼可能放任他一晚上與曲尚歌單獨呆在一起!
蕭臨寒知道他的顧忌,提醒道:“王爺,我是幫她解毒,她所中之毒比較特殊,所以,我用的方法也比較特殊,這期間,不能有人打擾,不然會前功盡棄的。”
“你解你的毒,本王就坐這裏,不會打擾到你。”北歐炎弘堅持不走,他不放心曲尚歌,更不放心蕭臨寒。
蕭臨寒無奈,不是為了救那些人,他還真不想給曲尚歌解毒了。
原先是他們被動。
如今倒成他變成被動的那個了!
“那好吧,不過王爺切記,沒我允許,你不能進來。”蕭臨寒轉身前慎重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