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的還是白色的衫袍,但不是昨天那一套,這一套,越發的把他襯得恍若仙人。
黑發,玉冠,白衣飄逸。
曲尚歌的心又漏跳一拍。
她深吸一口氣,扶住那道鏤空的圓形門不動。
她剛剛費力走過來,有點累,腿又疼了,所以,隻得站著,看著。
看著他那麼認真專注地用剪刀將多餘的花枝剪掉,獨留最美最豔的部分,然後,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將那些花放入瓶中,再擺弄。
等擺弄好,他側頭,似乎早知道她在那裏站著,笑道,“知道本王為什麼那麼喜歡薔薇花嗎?”
“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在他又要開口前,她說,“王爺,小女可以回去了嗎?”
北歐炎弘眼神一沉,表情驀地就冷了,“不能。”
“昨天我已經將薔薇院打掃幹淨了!”
“本王說不能就是不能!”
曲尚歌深深吸一口氣,“王爺,我記得,我已經跟你說過,我與王爺,已無可能。”
“是嗎?”
北歐炎弘收回視線,看著瓶內的花,“花不謝,你便,走不了。”
這句話,曲尚歌沒聽懂。
她隻是商量道,“我就算呆在王府,也沒法再去打理薔薇院了,王爺讓我回去休息幾日,等身體恢複好了,小女再來。”
這是權宜之計,反正,隻要她回了定國公府,等身體養好了,她就去遊山玩水,不再淌進這紅塵了。
北歐炎弘沒吭聲。
他隻是把花瓶拿起來,走到冷霄殿的主廂房裏,將那花瓶放在案桌上。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先吃飯吧。”
曲尚歌被他抱著去吃飯,吃罷飯,他又說,“陪本王走一走。”
走一走就走一走。
但她不能走路,所以,一路上,都是他抱著她。
走了很久。
終於,被他抱在懷裏,她都覺得累了,出聲,“王爺。”
“嗯?”
他低下頭,看著她。
那一刻,她竟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淡淡的落寞,還有……一層說不出來的憂傷。
曲尚歌想說的話,就那般,卡死在了嗓子裏。
她問,“王爺不累嗎?走了好久了。“
“不累。”
“……”你不累,我累啊!
曲尚歌無語,正想著如何才能擺脫他呢,遠處,一道聲音,隔著半個涼亭,傳來,“王爺,赫連西容來訪。”
赫連西容?
安少琛?
北歐炎弘眼神一沉,他眯了眯眼,抿了抿唇,“帶他到前廳,本王隨後到。”
“是!”
琉影離開。
北歐炎弘將曲尚歌抱回冷霄殿,放在床上,轉身,就要走。
身後,曲尚歌疑惑的聲音響起,“赫連西容是莫訖國的西北王?”
“嗯。”
“可我不記得莫訖國有西北王啊。”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
他轉身,看了她一眼,說,“你好好休息,我讓周嬤嬤過來伺候你。”
曲尚歌沒應聲。
她還是喜歡她的丫環近身伺候。
她躺下,休息。
這身體,一定得養好。
北歐炎弘又看她一眼,出門。
他來到前廳。
赫連西容坐在一張四方椅裏,他的身後跟著舒靖風,北歐炎弘一進來,他就衝他笑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