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蕭臨寒還好,一提蕭臨寒,蕭坤眼中陡地蹦出莫大的殺念。
琉影看到了他眼中的殺意,緩緩將劍拔出,“能不能活著,就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了。”
琉影能被北歐炎弘帶在身邊,那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
而且,冷幽堡還在暗中蟄伏呢。
這一戰,蕭坤注定贏不了。
另一邊。
寸骨山腳下。
曲尚歌在北歐炎弘走之後,又睡了一會兒,在幽冥之氣輔射寸骨山方圓百裏之地時,曲尚歌陡然間驚醒。
一醒,就見北歐炎弘不見了,她忙從軟榻上坐起來,伸手將簾子一撩,大喊,“北歐炎弘!”
“王妃。”
餘襄聽到她的聲音,忙地應一聲。
曲尚歌掀簾走出來,左右看了看,確實沒看到北歐炎弘的影子,就問,“王爺人呢?”
餘襄道,“進山去了。”
“進山?”
曲尚歌挑眉,臉上露出不悅,“他怎麼不喊我?”
餘襄抿抿唇,“王妃當時還在睡覺,王爺是不想吵著你,而且,寸骨山……裂了。”
“什麼!”
曲尚歌一驚,倏然間,耳邊是“轟隆隆”大石墜地的聲音,她飛快地撩起裙擺,躍上馬車車頂,仰頭一望,寸骨山竟是灰塵漫天,陰氣襲人。
她心口咯噔一下,輕功一展,往寸骨山的山頂飛去。
餘襄大驚,高喊,“王妃!”
曲尚歌的聲音清冷傳來,“你守好馬車,我不會有事。”
餘襄欲要追上去的步伐生生頓住,他捏了捏拳,心想,你要是真出個什麼事,王爺出來,非得殺了我不可。
可,他也不敢追上去。
隻得低歎一聲,守好馬車。
曲尚歌一路狂奔,正飛上半山腰,陡然間,眼前一道劍氣罩來,她大驚之下,慌忙往後退開。
霧影裏,一個男人抱臂而站。
曲尚歌看著麵前模糊的輪廓影子,問,“蕭竹?”
“這樣都能被你認出來,看來,邪王妃對蕭某記憶頗深。”蕭竹調侃著走近。
曲尚歌看到真是他,就問,“你剛剛是想殺我?”
“不。”
蕭竹道,“我是想請你幫忙。”
曲尚歌想到他剛剛那淩厲的一劍,心想,那一劍,她若沒避開,鐵定要一命嗚呼了,他還說不?
曲尚歌撇撇嘴,“若是我剛剛被你偷襲成功了,此刻你就要去向閻王請求幫忙了。”
蕭竹笑道,“閻王不會聽我的話,但他會聽你的話。”
曲尚歌怔愣半秒,大聲一笑,“哈,多月不見,你倒是會開玩笑了。”
蕭竹一本正經,“我沒跟你開玩笑,這幽冥之氣,來自地獄,而擁有幽冥劍的邪王,就猶如惡魔閻王,他殺了蕭臨寒,如今,又要殺我父親,我不想與他正麵為敵,不單是因為我打不過他,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做背信棄義之人,所以,隻能找上你。”
曲尚歌聽出他話語裏的鄭重,但想到北歐炎弘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殺蕭臨寒,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殺蕭坤,他既然殺了,那就必然有理由,在她不知道這些理由之前,她不會貿然插手,就道,“這忙我幫不了。”
蕭竹沒想到她會拒絕,整個人愣住,半晌,才低低問,“為什麼?”
曲尚歌問,“北歐炎弘與你們蕭家,是宿敵?”
蕭竹抿了抿唇,他的思緒飄到了小時候,他記得,他小時候一直很敬佩他的大哥,也很喜歡親近他大哥,那個時候,他就立誌,長大了要做一個像他大哥一樣,頂天立地,行走江湖,俠氣肝膽的男人,可是,隨著他長大,他心目中的大哥越來越遠,直到有一天,大批士兵包圍了蕭家,一個自稱邪王的男人,以雷霆手段,帶走了他大哥。
後來怎麼樣,他不知道。
但他想,北歐炎弘就是因此,與蕭家結了仇吧。
蕭竹悶悶道,“大概是吧。”
曲尚歌不滿,“什麼叫,大概?”
蕭竹歎道,“我也不知道。”
曲尚歌無奈地看著他,“不管北歐炎弘與蕭家有何恩怨,我都不會去管,你來找我沒用,他若真的殺了蕭坤,那也是蕭坤的命數,怨不得別人。”
“可是。”
蕭竹急道,“他是我爹!”
曲尚歌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