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車上的人也快速地下了車,朝著安昕他們追上來。
在去警局前,安昕他們身上的槍支全都扔進了海裏麵,此刻身上並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
而身後,追他們的人一直窮追不舍。
安昕肚子上的傷雖然愈合了些,但是經過昨晚的逃命,剛剛又在海裏麵泡了半天的水,現在又這麼拚命地奔跑,肚子上的傷口似慢慢地裂開了,痛得她不禁連呼吸都緊了起來。
“怎麼了?”夏紫注意到安昕奔跑的步子有些慢了下來,忙退回來,一邊拉著她繼續跑,一邊急切地問她道。
安昕搖了搖頭,強咬著牙,繼續往前拚命地跑。
可是這次不是她咬牙就能堅持過去的,傷口真的被她這麼折騰給折騰開了。
她之前受傷時的傷口本就大,這一下撐開了,頓時血流如注。
安昕隻覺眼前一黑,身子驀地就軟倒了下去。
這下,他們誰也逃不了了!
“喬管家,你先走吧!你走了還能想到辦法來救我們,我留下陪著安昕!”夏紫知道安昕這種情況下,她們隻有被抓的份了。
但他們當中,喬管家最為冷靜睿智,隻要他還是自由的,就有機會來救她們。
喬管家最後看了一眼安昕,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握著,一狠心,轉身跑了。
夏紫說得對,現在隻要他沒有被抓,他就能想到辦法把安昕救出來。
自從少爺一出生,他就陪在少爺的身邊。
這麼多年來,皇家軍裏麵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優秀人才,全都秘密送往了Z國的林家莊園,負責保護林慕琛少爺的安全。
而且每隔幾年,超齡的保鏢,喬管家都會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去全世界各地發展勢力。
這並不是喬管家有遠見,這全是女王陛下吩咐下來的。
所以現在全世界各地,林慕琛當年培養的勢力依然在。
而唯一可以號召他們的人不僅僅隻有林慕琛,還有喬管家。
所以他必須離開,隻要他離開了,他有把握可以回來掰回這一局。
還有當年少爺投資的產業,早就富可敵國,隻要把安昕救出來,那些屬於安昕的財產也可以助她得到一切的。
喬管家一邊狂奔著,一邊想著以後要怎麼辦。
現在喬管家想到這些,突然覺得女王陛下好像早在很多年前,就預料到終有一天,她的政權會被蘇格特親王奪走一般。
隻是,女王陛下為少爺所培養的所有勢力,現在全部將由安昕來掌握。
……
安昕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肚子上的痛感已經沒那麼劇烈了,傷口也沒有撕裂的感覺,好像被重新縫合上了。
安昕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隻有一張床,然後別的什麼也沒有的空房間。
她開口叫了幾聲,但是沒有人應她。
於是,她掀開被子下床,扶著傷口,一步一步地朝房門走去。
手放上門把,輕輕地一扭,便打開了。
安昕往外看了看,走廊裏也一個人沒有。
這到底是哪裏?
爸爸和夏紫呢?
安昕順著走廊往外走,來到扶手樓梯處。
看見一樓的大客廳裏麵坐著兩個人,好像正在談論什麼事情一般。
安昕並沒有說話,而是站在樓梯口安靜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你是說,我們要把這個女人送回Z國?”是一個很陌生的聲音,帶著疑惑。
安昕覺得,他們說的“這個女人”一定是自己。
“是的!”
這個低沉的聲音很是熟悉,安昕能辯出,是夏偉的聲音。
安昕眉心倏地皺了起來,夏偉不是蘇格特親王的兒子嗎?而且這段時間,不正是他想要她的命,想要她手裏的一切嗎?
為什麼這會兒卻說要把她送回Z國?
“為什麼?”那個陌生的男人問夏偉道。
“隻有把她送回了Z國,她才有能力翻盤。相信林慕琛留在Z國的財力,夠她買下整個D國的軍隊。”夏偉說道。
“你的意思想讓我們反過來助她打你的父親,蘇格特親王?”男人很是不解。
夏偉端起茶幾上的咖啡杯微微地抿了一口,然後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你難道不覺得,兩虎相爭,很是有意思嘛!”
“可是,那個女人,真的算是虎嗎?”男人有些瞧不起安昕。
“她會成為老虎的。她要是知道她的外公,她的父親,全都被夏雷殺死,你覺得她不發狠,不報複……”
夏偉的話還沒有說完,安昕突地衝下了樓,來到他的麵前。
一張已經沒有血色的臉,怒對著他,情緒激動得無法組織清楚語言:“你……你說什麼?我爸,我外公他們怎麼了?”
夏偉見安昕這麼一幅狼狽樣,扯唇淡淡然的笑開:“真想不到,你現在也有偷聽別人講話的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