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林慕琛的身邊有蘇佩慈那對母女,也是極不安全的。
安昕被羅真拉著躲在一棵大樹後麵,然後他不停了開槍掃射,阻止對方追過來。
再這樣打下去,羅真手裏的槍子彈會耗光,而後對方會分分鍾鍾把他們給滅了。
“羅真,你先走吧,他們要對付的隻是我而已!”此時此刻,安昕盡管特別的不甘心,也不想死,但她卻不能那般沒有良心的連累身邊的人。
羅真沒有聽見安昕的話,她發不出聲音,此刻羅真也沒空去看她的口形。
安昕欲搶過羅真手上的槍,掩護他先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更多更猛的槍聲。
她驀地回頭,不知何時,林慕琛已經帶著他的皇家軍上來了。
他不是在山下嗎?什麼時候上山的?
安昕來不及製止他們留下活口,那群綁匪已經全部中彈倒在血泊裏麵了。
她回頭,想要用口形對羅真說什麼時,卻驀地發現羅真的手臂上正冒著血。
“你受傷了!”安昕又驚又擔心,伸手捂住了他的傷口,是槍傷。
羅真並沒有去看安昕的口形,但是從她那驚謊的神色上,已經懂了幾分。
她在擔心他!
“我沒事的,小傷!”羅真想要安撫安昕,這時,林慕琛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羅真手上的傷,叫人過來把羅真帶走了。
林慕琛走到安昕的麵前,沒有說話,看著她一臉的汗水。
山中冷風吹過,安昕發絲輕拂,她瞪著一雙大眼,看著悶聲不響的男人。
他的眼神有點不一樣。
“你沒事吧?”林慕琛被她探究一般的眼神看著,突然覺得有些別扭。
安昕搖了搖頭,她絲毫沒有提及他為什麼現在才派人來救她,為什麼之前隻有羅真一個人上來。
不管他之前有沒有想過不救她,安昕都不怪他。
必竟,在他的心裏和眼裏,現在隻有米慕爾,並沒有她。
他不是變心,而是在他腦子裏一無所有的時候,被人灌輸了一些改變他思想的事情。
所以安昕不怪他,她說過,以後,她要用生命去愛他。
她抿著唇,微微地笑了。
“我們走吧!”林慕琛並沒有驚訝她現在能走路。
林慕琛轉過身,走在前麵。
安昕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
堂堂一國高高在上的總統,此刻在皇家軍的護送下,和安昕一起走著山道,慢慢地下山去。
安昕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仿佛他在前麵這樣走著,所以的光線全都被他擋住了。
但她並不覺得黑暗,也不覺得礙眼,因為在她的眼裏心裏,他就是她的太陽。
所以,她一定要把這個太陽找回來,沒有了太陽,就沒有光芒,沒有光芒就諸多不便。
可能是因為之前鬥得太累,跑得也太累,安昕並沒有走多遠,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起來。
她強撐著,這個時候突然這麼嬌弱是很尷尬的。
這裏所有的人,她都不熟,唯一熟的羅真已經提前被護送下山去了。
其實還有一個她最熟的男人,隻是那個男人現在對她不熟,所以她怎麼能讓自己脆弱得需要麻煩他來照顧。
安昕看著腳下的路都在搖晃,緊擰著眉,咬著唇瓣,一定要堅持著走到山下去。
不能麻煩他,不能麻煩他!
她這麼想著,腳下卻突地一滑。
“呯”一聲,她身體猛地倒了下去,仰起的頭重重地摔在了身後的石頭上。
安昕隻覺得一種鈍痛鋪天蓋地地襲來,痛得她眼淚都不禁流了下來。
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很快地流進了脖子裏麵,她伸手一摸,一手鮮紅的血。
這時,林慕琛轉過身來,也正巧看見她手上的那一手血,眸光倏地一窒,衝了過來,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再看那石板上,已然是她的血。
她怎麼這般不小心,下個山而已,竟然也能受傷,也能流這麼多的血。
大家上山來並沒有帶什麼藥物和紗布,林慕琛隻好把自己西裝裏的白襯衫撕破,先暫時地替她包紮好傷口,止住血。
然後一路上,他親自背著安昕下了山。
在山下,早就被皇家軍接上,並送下山來的米慕爾看著這一幕,頓時氣得臉都白了。
安昕被林慕琛抱上了車,米慕爾正要擠上來時,林慕琛卻突然叫司機開車了。
在車上,安昕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林慕琛讓司機加快車速,快點趕到醫院去。
就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林慕琛收到了羅真發過來的一段錄音。
錄音正是安昕在山上小木屋時綁匪與米慕爾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