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麽麽朝葉素衣作揖,道:“三小姐即將嫁入鎮北候府,老奴奉命前來教授禮儀,還望三小姐見諒!”
葉素衣輕輕撫摸著馬鞭,“哦?那不知元麽麽是奉誰的命令?”
元麽麽一愣,她是皇後身邊的人,她過來給那些小姐們教授禮儀,一般都會當做是皇後的恩賞。隻是這次她雖然是打著教授禮儀的名號,實際上是接受了鎮北侯陳姨娘的好處準備磋磨磋磨這個即將入鎮北侯府的葉小姐。
雖然皇後娘娘知道陳姨娘讓她做的事,並且默許了,但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有懿旨。
這葉小姐不按常理出牌,她背後不覺升起一股冷汗。
“怎麼?元麽麽沒有懿旨?”葉素衣眉毛一挑,嬌媚的容顏露出嘲諷。
元麽麽此時真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若說是皇後的懿旨,那總要有旨意拿出來,口說無憑。若說是陳姨娘,可那陳姨娘即便是皇後娘娘的親妹妹,但身份隻是個姨娘,又有什麼資格派她過來教授未來鎮北侯當家主母的禮儀。
元麽麽全身冷汗淋漓,她隻聽見葉小姐甩了甩鞭子,“啪”的一聲,鞭子的響聲在空中響起。“元麽麽不吱聲,不會是被我猜中了?”
口氣淡淡,卻有一種連皇後都不及的威壓向元麽麽襲來,她不禁雙腿跪下,向葉素衣請罪道:“葉小姐,老奴是被鎮北候的陳姨娘請來的,她覺得葉小姐還需要被老奴調教調教禮儀……”
元麽麽這時候坦白,不過是在宮中浸染多年,本能的感覺出,這個葉小姐絕不是一般人。她敢篤定,陳姨娘一定不是她的對手,恐怕在深宮中老謀深算的皇後也比不上這個柔弱的葉小姐。她決定在此時向葉小姐投誠賣個好,興許未來在某個時候能救她一條小命。
“嗬……陳姨娘?”葉素衣對元麽麽突然供出陳姨娘,而且不待一絲猶豫,並且沒有一絲掙紮狡辯,她心中的懷性升起。
“元麽麽,你是皇後身邊的人,陳姨娘是皇後的妹妹,也算你半個主子吧!你這麼快就賣主,實在是讓本小姐有些想不明白啊!”
元麽麽本以為葉素衣聽到她說出陳姨娘後,會問一些陳姨娘為什麼這麼做的原由,卻不想這個葉小姐似乎早有料到一般,反而對她供出陳姨娘一事表示好奇。
元麽麽抹了抹額頭的汗,她鄭重而小心的答道:“其實葉小姐應該能猜得中,像老奴這種在宮中待了許久的老人,最是有一顆火眼金睛!奴才認為葉小姐日後定不是凡人,所以小的想通了,便在這裏給葉小姐賣個好。”
說著,她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葉素衣的眼神,見她眼神淡淡的,眉目的風情隱隱約約帶著點鳳韻,她大膽的心生出別樣的心思,像是賭博一般,立馬換了語氣,恭敬說道:“葉小姐,剛才你有一點說錯了,雖然奴才是在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但是一早奴才是伺候太後老人家的,不過太後仙去後,就留在皇後身邊。雖說是對皇後娘娘做事,但是老奴真正的主子隻有太後一人。”
聽到這裏,葉素衣頗有興致的抬起頭,帶著三分威儀,“元麽麽把這些私底都交代了,難道是想對本小姐效忠不成?”
元麽麽信誓旦旦的舉頭發誓,“請葉小姐相信老奴!老奴在宮中多年,一般都是憑著這一身比常人敏感的本能活命。老奴而今覺得葉小姐日後成就非凡,不是小小鎮北侯府能困得住的,便想著若是葉小姐用的上老奴,老奴但憑小姐吩咐辦事。”
真是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如今葉素衣正愁著沒人用,這元麽麽竟然親自送上門。不過,她卻不是那麼容易相信的,這個元麽麽一看就是個老奸巨猾之人,她微微偏著頭,笑著問道:“元麽麽之前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現在卻跟本小姐說要投誠?這讓本小姐如何相信你的誠意?”
元麽麽恭敬的上前遞給葉素衣一塊玉佩,上麵刻著元青梅三個字,“葉小姐,這是老奴的貼身玉佩,若是老奴日後敢背叛葉小姐,葉小姐隻需要將這玉佩呈現給皇後,老奴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葉素衣把玩著玉佩,眼中難得露出一抹凝重,元麽麽此舉是難得的效忠之意。隻是,即便是再忠誠的人也會有背叛的一天。她不敢太過相信元麽麽,卻也不想浪費這個人才,閉著眼思量一會兒,最終決定大膽一用。
她從來都不是畏畏縮縮的人,既然決定了,便毫不猶豫。她將元麽麽扶起來,“既然如此,我暫且收下元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