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在房間裏心緒不寧的走來走去,樓下的吵鬧聲越來越大伴隨著伶仃哐當的家具被砸的聲音。樓下那女人的辱罵聲難聽,母親的聲音總是被那女人壓著。
阮清無力的躲在門口將頭埋在雙膝之間,她感覺到一陣風吹過,抬頭看門開了一條縫。她想了很久才躡手躡腳的推開門,走到樓梯口阮媽半坐在地上,臉上赫然有一個清晰的掌映,那女人雙手環胸傲視她母親。
阮清看到這一幕像瘋了一樣,從樓梯上跑下來。她心中對這個女人的憎恨到達了極致。她憤怒的睜大雙眼,都是因為眼前的那個女人導致父母不和,都是那個女人破壞了她的家,她恨不得她去死。
阮清狂奔而下直直的衝向那個女人。那女人穿著細長的高跟鞋,而且阮清來勢洶洶。那女人也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措手不及,倉皇後退兩步。沒控製好平衡,不知怎麼地腹部撞到茶幾上。
那女人捂著腹部呻吟,阮清隻道是那女人裝腔作勢妄圖指著女人的臉大罵,“biao子!”這個詞是她跟那個女人學來的,她在樓上經常會聽到這個女人說的這個詞。
阮爸看見女人躺在地上本就怒不可遏在加上阮清罵的這一詞更是火冒三丈,起身就朝著阮清一巴掌。還是不解氣又一腳踹在阮媽的腰部,咬牙切齒的說,“艾薇,你就是這麼教我們的女兒?”
阮清捂著臉擋在艾薇前,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語氣平靜的像一汪深潭,又帶著無限恨意,“這不關媽的事,這都是你教的,我跟你學的!”
“你!”阮爸聞言轉過去,阮清毫無畏懼的看著他,眼神像犀利的豹子,身上有一股撕裂人的氣勢,跟他年少時一模一樣。
阮爸也不知有多久沒有仔細的注視過阮清,不知不覺她已經長這麼大,性格也隨了他。
躺在地上的女人哀嚎不停,“鬆哥,快救救我!”血從她的大腿泱泱直流,流在地板上更是觸目驚心。阮清隻有十二歲,什麼都不知道,那也是她第一次見血!
阮爸看見眼神一淩,用了十足的力氣一巴掌把阮清扇翻在地急忙抱著那個女人走出去,血跡一路拖到門口。
阮清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沒有任何動作。滿眼忘見得都是血淋淋一片,左耳嗡嗡作響,阮媽說的一句話她都沒有聽進去。
那一天之後她發了兩天燒,夢反複都是那一幕的場景。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看見的是媽媽強顏歡笑的臉。她能感覺到左耳一直有奇怪的聲音在回蕩……
當阮媽得到醫生判決書的時候天旋地轉。阮鬆用力太大,導致阮清左耳骨膜出血,再加上兩天的高燒不退耳神經細胞被損壞,沒有再修複的可能,這一輩子隻能帶助聽器。
阮清病好的差不多的時候,阮媽告訴她她們不必再回到那個家。問她願不願意跟她一起生活。
阮清也不知道父母是怎麼商量,她在出院的那一天母親帶她回家簡單收拾好一些行李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踏過那個她憎恨的家,也再也沒有見過她憎恨的那個男人。要不是艾薇阻止阮清都想把姓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