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醒來眼角似乎還含著淚水,默默的起身。這十年她每天都會做夢,夢見那個男孩,因她而死的那個男孩。
看著在沙發上睡得很香的寧遠,立刻悄悄的起身溜走。她恨寧遠,她恨他因為自私而毀了李斐然。
她知道她追自己不過是他知道她是阮鬆的女兒,她也知道他不過是為了得到阮鬆許給他優沃的條件。
可她也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阮鬆,她恨阮鬆,恨他為什麼不早點死掉,她恨為什麼他造的孽需要另一個無辜的人來償還,她恨阮鬆為什麼會安排李斐然在她的身邊。
她也恨為什麼李斐然會那麼傻要來救她,更恨他默默無聞的為她做了這麼多的事,這一切都不值得不是嗎?還導致他失去了性命不是嗎?
夜色正濃,她從樓上哭著跑下來,卻沒發現在夜色中一個男人一直站在那,臉色陰沉…
她一個遊走在這城市裏的夜色中,渾身忍不住的顫抖,她不敢看也不想去看也不敢觸及這座城市。
十年如夢恍惚間從指縫中溜走,而她卻依舊在回憶裏等著某個人。她不再可能在某年某月醒來見到他,可她懷念著過去,懷念著在她左耳說愛她的那個少年……
回到賓館虛弱的躺在床上,她閉著眼睛眼淚劃過滴在整頭上,卻整夜未眠。
懷裏還抱著那本她隻看了一半的筆記本,一頁一頁的翻來,裏麵記錄了她的點點滴滴,她的喜好,她不經意的動作,以及所有的一切。
在筆記本最後的一頁上寫著——阮清,等我,日期顯示的是他死去的前一天。
看到最後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寧遠會說那句話,原來一切執迷不悟的隻有她自己罷了。原來她該恨的隻有她自己……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她接過隻聽見裏麵傳來非常磁性的聲音,“阮小姐嗎?請盡快過來處理阮先生的遺產,他說將所有的東西都留給您,你覺得何時有時間過半一下手續?”
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體頓時動彈不得,都忘了回答。聽到裏麵連續的幾個喂字,才悠悠的回答,“不好意思,他的遺產我並不想接受,請你帶我轉交給慈善機構。”
正準備掛卻又聽見他說:“阮小姐,阮先生這還有一份特別的遺產,他說過必須讓你親自鑒定才有效,他說這對你非常重要,如果你不願意來那你絕對會後悔一輩子。他還讓我轉告你這個東西跟李斐然有關。”
她的手機不由的從手裏滑落,等回過神立刻回答:“可以,什麼時候帶我去看?”
“嗯,明天上午吧。目前我還有些事沒有解決完。”電話對麵的男人平靜的說道。
阮清一天窩在賓館裏沒有出門,腦海裏一直不停的在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阮鬆能有李斐然的什麼遺物……
而剛打電話的男人靠在沙發上痛苦的捏著鼻子,對著坐在對麵的男人說道:“宋卓,我是不是太執著了……”
宋卓隻是長歎一口氣,“或許你們都很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