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默默地品著香茶,略帶享受地沉浸在南宮瑜恨極了的目光裏。
這時,所有主位置都來齊了,南宮清恭敬地目視著所有皇子坐定,自己才坐下來,抬手示意,歌舞驟起。
一對對舞姬從紗簾後魚貫而出,一顰一笑,萬種風情。這種場麵,南宮瑾不禁看地嘖嘖稱讚,這些舞姬真真是表現極佳,平日裏跳慣了風豔之舞,今日這舞卻排地很是文雅。那些大臣們也是表現極佳,平日裏在房中看慣了香豔的舞,在這種場合還能表現得一副欣賞內蘊的神態。
各個王府裏頭,有的是舞姬被納為妾室的例子。而在南宮府,往日大夫人健在之時,門戶幹淨得很,可這二夫人一來,打著為王府添喜氣為由,讓南宮清收了不少的舞姬進來,妾室也一房房地添,沒有些本事,也做不成這妾室不是?所以上個月,南宮瑾“十分”孝順地親自去給她爹選了幾批年輕貌美的舞姬進府,可把這二夫人氣的不行,金鈴跑過來給她形容二夫人當時的臉色時,她聽得牙花子都笑開了。
此時的二夫人也坐在席間,與邊上的官夫人們笑談。二夫人雖已三十出頭,但保養得極好,細紋也遮得恰到好處。她在官夫人的席位上尤為顯眼,看地許多大臣都心生羨慕,年輕的公子們也更是好奇這年過三十依然容貌出眾的二夫人生的女兒該是如何地貌若天仙。隻可惜未出閣的小姐們的席位前都隔了輕紗帳,實在是看不真切,隻能遙遙地隔著那一簾似霧輕紗,心向往之。
而輕紗簾裏的南宮琪卻是把這一些些探求的目光看了個仔細,心裏頭竊喜。她心想,娘親說的極是,即便她現下還是庶女,但憑著這副容貌也是能輕易嫁得一個好歸宿的。但二夫人勸她萬萬別著急,她終有一天,會是有嫡女的分位的,加之她生的年長,嫡長女的稱呼也終有一日是她的,這滿京都最好的姻緣,也終有一日是她的。
曲聲漸弱,舞姬們掀開簾幕,迎出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她一身極為名貴的珠寶,在暖陽下尤為奪目,一麵金紗墜著極好的珍珠,隻露出了溫和的眉目。
這便是雙慶公主。
她一曲歌喉清冽悠揚,宛如天籟,樂師們的和聲恰到好處,伴舞的舞姬們腰肢輕盈,眉目含笑也占不了絲毫的注意力。
曲聲末了,雙慶公主緩步走向台前,摘去麵紗,款款行禮道:“皇女雙慶代表太後娘娘慶賀南宮尚書大人生辰,祝尚書大人福壽安康。”
“謝太後,謝公主。”南宮清也起身行禮道。
歌舞繼續,南宮瑾嘴裏嚼著甜糯的軟金糕,眼裏掃蕩著男賓的席位,沒找到熙王爺,倒是隻看見一個空席。
他竟然沒來?睡糊塗了吧。她心裏頭憤憤道,他不在那這戲還怎麼演?
這席間可不單單隻她一人在找熙王爺,女賓席裏頭早已議論紛紛。
“我聽說熙王爺早早就來了府上,怎麼不見人影?”
“是啊,難得能盼著宴席上見上一眼,或門前巧合、遇上一麵,哎、可惜了沒這個福氣。”
“莫不是蘇姐姐想嫁入王府?”
“去去去,你盡拿我打趣。”
“蘇姐姐若真想如此,那不妨我替姐姐找王爺說說?”
“我記得這位妹妹也對王爺喜歡地很吧?你這樣打著蘇姐姐的名頭去見王爺,可真是有心了。”
“杜姐姐你說笑呢吧,我、我怎會如此思量。蘇姐姐你可別聽別人的胡謅。”
“罷了罷了,都是好姐妹,爭個什麼勁。”
金鈺說的沒錯,有熙王爺話題的地方當真是硝煙四起。她心裏頭納了悶了,雖然熙王府沒有正妃,但是這熙王爺傳說中風流成性,府裏頭養著的舞姬更是數不勝數,除了那張好看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臉皮子,以及堆成山的財富,到底有哪裏……咦?對哦。她突然意識到她今日所見到的那一身貴的要死的衣服,不自覺地摸了摸唇角、以免口水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