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意了嗎?”
方倚嬅指了指我的鼻子,“現在非搞得大家都知道……本來,我隻想就你一人叫我名字,這下好了!”
“呃……”
我摸了摸頭,這才明白她生氣的根源原來是因為這個。
想想也對,之前也答應過人家這麼稱呼她的。
可也許是因為此前一直以來在單位上保有的習慣,她又是我的上司,這樣子稱呼在我看來也就變得理所當然。
“原來你是在糾結這個稱呼問題啊……”
我看著她頓了頓,“呃,這個……你總要給我個適應的周期,對吧倚嬅?我是之前幾年在單位裏,已經習慣叫這些稱謂了。”
“是嗎?”
方倚嬅說這話依舊皺著眉,不過相比剛才那高調的語聲,已經有所緩和。
“是啊,我還能騙你不成?”
“哼……”
方倚嬅鄙視地瞟了一眼我,接著說,“為什麼在公司裏麵,你總是跟我唱反調呢?”
“有嗎?”
“有啊!”
“比如說呢?”
“剛才就是!”
“…………”
好吧,這真心不得不服,她說得的確是事實。
可,她是部門經理……這個也是事實啊!
“好吧好吧,算我錯了,還不行嗎?”
“什麼叫算?”
方倚嬅眉毛一揚,“明明就是你錯了!”
看著麵前一臉認真模樣的她,本想繼續再抗辯的精神也隨之土崩瓦解,開始了全麵的投降繳械。
“好好好……”
我歎了口氣,無奈地聳著肩膀:“是我錯了,哎……我的女觀音,女菩薩,女王陛下……”
“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昂?”
方倚嬅還沒聽完便打斷了我,“觀音不就是菩薩嗎,觀音就是女的嘛……還跑女王去了?前後青黃不接的。”
“哎?誰告訴你觀音是女的啊?觀音菩薩是男的好不好。”
“嗯?”
方倚嬅又略微提高了語調,並且又用她那犀利的眼神瞄著我,“是嗎?”
“呃……”
此時,看著麵前的方倚嬅,我內心頓時迸發出一種深深的悲哀,這樣的悲哀,不僅僅是對我自己,更是對所有男同胞們的;
為什麼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男人一定要讓著女人呢?讓了才顯得男人大量紳士,不讓就是蠻橫無理?這開玩笑嘛,追求事實真理,難道還不對了?雖說這有些較真兒的嫌疑,但說的觀點至少是沒錯的。
可就是正確的東西,她們女人多是不愛聽,她們常常喜歡那有些虛幻的、看起來有些飄渺而難以觸及到的東西。
在內心裏自己對自己鄙視了一番並且深入檢討反思了一頓之後,我選擇了附和。
哎,男人活在這世上就是個可憐可悲的動物,在社會上闖蕩各種壓力山大,在女人麵前又是各種遷就順從,甚至於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呃,看來是記錯了!嗯嗯……觀音,是女的!”
我對方倚嬅築起大拇指,並狠狠的點了點頭,不過心底裏卻一直久久回蕩著另一種聲音:‘宋洋,我鄙視你,真心鄙視……’
鄙視就鄙視吧,可這回卻是自己對於自己的鄙視,這在心底裏著實讓我感到那麼一絲無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