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林來到他的麵前,麵無表情的調侃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浪費了自己前程的情癡啊。麵對邱林的嘲弄,吳洋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他依然一臉的平靜,不慌不忙的拿起酒杯慢慢的品嚐著,自從吳洋跟了嚴老板以後,很得他的賞識,到工地幹活不到半個月,就把他升為組長,之後又升為他的助手,負責一些業務方麵的工作。由於吳洋工作表現出色,給嚴老板減輕了很多負擔,每一項工作都進行有條有理,而且比預期的效果更加理想,嚴老板心情大好,暗自慶幸得了這樣一個得力的幹將,於是他一時興起,便不惜花費金錢讓手下的工人們都來酒吧好好享樂一翻。吳洋本不想來讓個讓他感到肮髒的地方,他跟邱林之間總有一道無形的東西將他們阻隔,過去的陰影一直停留在吳洋的記憶裏,一個人的悲傷有時候是來自於另一個人,即使受傷害人是多麼的無辜,那便是一輩子的傷痕,無法抹去,每當他一想起劉怡君這些年所經曆的一切苦難,他都無法釋懷,為何這個世界壞人總比好人要活的有滋有色,而好人卻要承受他們帶來的痛苦與傷害,當嚴老板說讓手下的工人們都來酒吧消遣的時候,吳洋借口說他身體有些不適,想回家去,再說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去了。嚴老板卻不肯放他走,他對吳洋說,不行,今天說什麼都不能缺席,如果你身體不適,哪怕明天起給你放幾天假都可以,但這一次絕對不行,除非你沒有把我這個領導放在眼裏。吳洋見嚴老板那副堅決的表情,他也就不好意思拔回他的麵子,隻好硬著頭皮來一應付下,就當是為了工作。邱林見吳洋如此淡定自如,他打心底就是看不慣吳洋這副表情,他認為吳洋比他更具備老大的氣質,因此每次一見到吳洋沉著冷靜的樣子,打心底裏就感到有一股妒意,或許這也是多年來形成的一種陰影。於是他又決定在好好戲弄一回吳洋,好當從讓了出醜,他露出一絲冷笑在吳洋的對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掏出一支紅塔山香煙深吸了一口,他故意說道,可惜呀可惜,當初在我離開縣城的時候,你就是這副德行,可是幾年之後我從北京回來,沒有想到你竟然一點也沒有變,真不知道這些年是你怎麼混的,要是我這些年一事無成,我寧願投河自殺,或者幹脆出門進廠,好歹也能養活一下自己,真難為吳聖基夫婦了養了這麼一個兒子,說完後斜著眼瞟了一眼吳洋,想看到吳洋因他的話而感到難為情或者受到剌激時的表情。然而他失望了,沒有想到吳洋比之前更顯沉著和穩重,他不但沒有為邱林的話而露出任何他想看到的表情,反而他嘴角擠出一絲冷笑,掏出一支祝爾康煙吸了幾口,又往酒杯裏倒了半杯酒,將酒杯放在嘴邊,一飲而盡。邱林見不僅沒有剌激到吳洋,反而還露出他本來就看不順眼的神情,心裏更是妒火中燒,但為了不在吳洋和眾人麵前暴露自己的弱點,他假裝瀟灑的將兩手一攤,那個油光發亮的腦袋在迷離的燈光下更顯突兀,他故意長長籲了口氣道,唉,想起那時,我的本意是沒有想過要玩那麼多女人,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是他們主動投懷送抱的,你知道,女人這東西就是賤貨,你越是玩她,她就越對你死心踏地,其實我對劉怡君一直……邱林話還未完,突然一杯酒朝他迎麵潑來,酒順著他光禿禿的腦袋滴到了他的臉上,衣服裏,邱林剛反應過來,又一個酒瓶狠狠的朝他砸了下來,頓時鮮血染紅了他油光發亮的腦袋和臉頰,之後吳洋起身走過去封住他的衣領,用打碎的半截酒瓶對著他的脖子,冷冰冰的說,這一次就當是為你傷害了那麼多人而買的單,告訴你,這個世界並沒有傻爪,隻是你眼中的傻子比你有情有義罷了。隨著這聲酒瓶破碎的響聲,都將頭扭過來,立即引起一片喧嘩,工人見吳洋惹了大禍,都趕緊過來勸架,此時最悲傷的要數邱林,他從小到大,還沒有誰在他麵前這樣放肆,就連一句重話都沒有人對他說過,他所聽到的不是對他的讚揚,就是對他的巴結,他本想借機在眾人麵前嘲弄一翻吳洋,讓他顏麵掃地,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吳洋竟然不在是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情癡了。吵鬧聲將丁浩和黎波引了來,見到眼前的場麵時,二人不禁大吃一驚,丁浩冷冰冰的道,兄弟,這可是林哥,你闖下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