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回到麥族寨子,筍讚帶我們去看了那座廟,右玄說就是因為寨子裏的人不識神明,對廟堂的供奉不斷,才導致地魔獸留戀人間。不過寨子裏的人不相信,就是筍讚解釋也一起轟走。"
"好話說盡,寨子裏的人才允我們在寨子裏留宿。暮雪和右玄的情況都不好,那晚鬥烏來了,直接拎走暮雪右玄兩人,唉!……不過看樣子,應該沒找回穀晨焱。"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下山了,走了不到一個小時,筍讚就追過來了,讓我們趕緊跑,說地魔神廟被人給炸了,寨子裏的人扛著鋤頭追過來了……"
"唉!也不知道筍讚後來怎麼樣了,當時老遠聽寨子裏的人說要拿筍讚去祭神……"阿穆深深的看著品優。連璧見此多的話沒在說,暗自離開。
其實聽到'地魔獸’三個字時,他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地魔獸食肉嗜血,但在地獄裏少有生血,多半隻會食靈魂魄,尤其是……女人的魂魄最是喜歡。
不過,要救連喬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隻有找到那個地魔獸,取了它的魔丹,分離出連喬的那幾縷魂魄,就能救回連喬。
連璧跟阿穆品優三人出去說話去了。留下穀燕真一個人麵對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連喬,待的久了,穀燕真就有些坐立不安。
見到阿穆品優,穀燕真很想問問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可是,連喬暈睡不醒,阿穆又少了一個胳膊,那孩子會沒事嗎?……穀燕真有點不敢問,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耐著性子不跟連璧出去,留在連喬身邊,以前跟連喬鬥嘴掐架,從來沒見過這麼安靜的連喬。看著連喬'睡’的那麼安靜,穀燕真幾乎以為連喬已經不是活人了。
心慌的伸手摸摸連喬的手,有點溫度,探探連喬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有呼吸。
穀燕真深呼一口氣,連喬還活著就好。可是,想起阿穆的斷臂,墓室裏的所見所聞就跟過電影的一樣,一波一波襲擊穀燕真的大腦。
想起她竟然將赤金匕首刺進了鬥烏的胸膛,穀燕真的心就跟針紮的一樣,一陣陣悶痛。
還有那個孩子……那個叫她媽咪的穀晨焱,到底怎麼樣了?穀燕真好想知道,都還沒問連璧,那孩子是怎麼回事?真的不是連璧的兒子嗎?
那她……豈不是有過兩個男人?想到這裏,穀燕真把自己嚇了一跳,不對,還…還有鬥烏。
瀑布下的那一夜,惹火的纏綿讓穀燕真苦悶不堪,心裏苦的能滴出苦汁來。可除了生氣,對鬥烏一點都恨不起來,隻是氣自己不夠矜持,不該越距。
這下倒好,經過推敲,居然發現自己有三個男人……這,這讓穀燕真有些惡寒,一時無法是從。
"小燕兒……你怎麼了?"連璧回到連喬靜臥的屋裏,看見穀燕真一個人站在窗邊,皺著一張臉氣呼呼的揪手指頭玩兒。
真是愛的骨子裏了,不管穀燕真是笑是哭還是現在這副怒氣摸樣,連璧都無所招架的沉迷其中。
知道要救連喬,還不能這麼快帶穀燕真離開,連璧本來心裏挺煩,這需要冒險,冒失去穀燕真的危險。
可一進門,見著穀燕真那副頑皮的著怒摸樣,心一下子軟了下去。靠近過去從身後環抱住穀燕真,連璧很享受這種短暫的溫存。
"放手……"穀燕真雖然還沒接受連璧,也不曾這麼大反應的拒絕連璧。
連璧冷不丁被穀燕真推開,看著穀燕真快速的退到老遠,一副…你要靠近,我就跟你徹底兩清…的摸樣,讓連璧心中大受打擊。
穀燕真瞪著連璧,看到連璧眼中的憂傷時,心裏又酸又碎,她知道,她又一次傷了連璧的心。
"我…我肚子疼…去…去上廁所……"穀燕真不敢再看連璧,眼睛往門外飄了飄,胡亂的找了個借口,快速的皺皺眉,似乎對自己的借口不大滿意,不過她沒再多說一個字,底著頭繞開連璧跑了出去。
連璧歎口氣,自嘲的想:上天注定的吧!是因為他從來不正視至情至愛,隻貪情欲享受?……該死的月老,趕明一定得找他算賬,既然把紅線牽給他了,為什麼又牽給鬥烏?
這不是成心的麼,成心挑撥離間……呃!好像也不對,他跟鬥烏之間除了'決鬥’沒啥關聯,給他倆挑撥,除非月老吃錯藥了。
不過,要細想起來還真有點……仇。想當初,連璧為了挑起與鬥烏之間的決鬥,附身在百靈身上惹毛了鬥烏,鬥烏一個措手殺了百靈。
說起來,讓百靈身死的罪魁禍首是連璧。但是那件事在連璧眼裏不過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而且還很享受鬥烏千年不變的臉因為百靈的死而動怒。
後來成了閻羅王,成天看著生生死死,在連璧眼裏,生死不過是從一個軀殼換到另一個軀殼,就跟換衣服一樣,沒啥不好受的。
穀燕真跑出來後,立馬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心裏還是慌,還是亂,那個孩子,那個叫她媽咪的穀晨焱怎麼樣了?好想知道……
腦子裏關於穀晨焱的記憶太少,來來回回就那幾個照麵,不是雙目緊閉的死亡狀態就是整張小臉遮擋在連襟帽裏,跟夜幽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