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燕真心髒通通直跳,本能的伸手往枕頭邊上摸索,那個赤金匕首幾經輾轉又回到她手裏,不管麵前這是什麼東西,手裏有個家夥總能踏實點。
顯然,那個影子沒想到穀燕真會突然醒來,在地上晃晃悠悠幾下,居然往裏屋爬去。
先前還有著僥幸,想著是什麼人在惡作劇,可見這人形黑影子,居然四足並用用爬的,而且速度極慢。
穀燕真懵了,這…這是什麼東西?不是該快如閃電嗎?或者直接用飛的?
"呀!不好……"穀燕真突然想起睡在裏屋的女店家婆媳,快速回神,一看那黑影子已經進了二道門,當下握緊匕首,想也沒想就跳下床,連鞋都沒穿,就衝進裏屋。
"呼哧…呼哧……"很靜,靜的讓人心裏發毛,這麼安靜的環境裏,女店家的呼吸聲聽著非常震耳。
穀燕真怎麼也搞不懂,明明看見黑影子爬進了屋子,而且以那黑影子的速度怎麼也逃不了她的追擊,可進屋後,入眼卻是一片安靜,除了躺在床上的女店家婆媳,沒有任何可能移動的物件。
想叫女店家醒來問問,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種地方,她隻是偶爾經過,女店家還要在這裏長久生活,家裏又沒有男人,還是不知道的好。
況且,剛剛真的有黑影子嗎?穀燕真有些迷糊了,不會是她的幻覺吧!
輕輕退出來,躺在床上,穀燕真怎麼也睡不著,不時的往裏屋看看,聽到女店家的粗重的呼吸聲,才稍微安心。
看看時間剛過淩晨一點,距離天亮好有幾個小時,明天繼續趕路,不知道要走多遠,怎麼想都該多睡兒養精蓄銳。穀燕真足足用了近兩個小時,快三點時才放鬆了神經,稍微有了點睡意。
可偏巧到了此時,就聽到一陣一陣啪啪作響的聲音,好像有人往門窗上丟石子兒。
"啪~~嘭~~"沒有規律,過一會兒來那麼一下,穀燕真剛放鬆的神經又繃緊了,手裏緊緊握著匕首,心裏後悔的不行,鬥烏都不在乎她了,她還怕鬥烏誤會她跟連璧,真是太可笑了,她是連璧的妻子,雖然現在有了想探析過去的打算,也從沒想過以後要離開連璧。
既然遲早都是連璧的妻子,又躲什麼?既然沒打算跟鬥烏有什麼結果,又怕他誤會什麼?
就該跟著連璧,跟連璧擠一張床又怎麼了,在連家擠在一起睡的時候還少嗎?
…怎麼辦?怎麼辦?…
穀燕真捏了捏硬硬的被子角,慢慢下了床,她得出去看看,該死的是什麼東西在惡作劇。
慢慢的靠近門,伸手去開門時,聽著有個石子正好打在門上,嚇了穀燕真一跳,不過,也不知道那根神經搭錯了,穀燕真執撓的就想看看外麵是什麼東西。
錯在門後,剛拉來門,就被一股急風卷著沙土石子灌了滿屋,幾個大小不一的石子衝進屋裏,有一塊甚至直接打在硬硬的棉被上。
原來是…風…啊!穀燕真歎口氣,有些自嘲的笑了,是風卷起的石子在咋門窗,怪不得白天看著牆壁上有很多小小的砸橫,當時還覺得這可能是這裏的建築風格,沒想到是被這些風加注上去的。
這一晚上折騰機會,又被風卷著沙土撲了一麵,穀燕真的腦子一下子清明的沒有一點迷糊。
不過距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怎麼說也得繼續挨著,要是沒有風就好了,可以去外麵看看星星,這種地方的星空一定很繁密。
這麼想著不過十來分鍾,外麵果然就沒了那種石子砸門的聲音,連夾雜其中的風聲也沒了。
穀燕真當下穿好衣服,出了門,果然,這裏的風來的急去的也急。星光下可見,門外滿地上好多石子兒,最大的居然有拳頭那麼大。
不過昂頭看天,整個天空就跟一副龐大的黑幕一樣,期間點綴著爍爍光彩的繁星,就跟果熟時節滿樹的碩果一樣,繁茂一場,很美。
想起昨夜臨睡前見連璧鑽進越野車裏,穀燕真就往二十多米外的路虎車隊走過去。
剛走兩步,不小心被腳下石頭絆了一下,心說糟糕,這些石頭不會把車窗砸破了吧!那接下來的形成可不好過。
快速的跑最近的一輛車跟前,借著星光,仔細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心說還好,這輛車玻璃沒碎。
正想看看第二輛車時,突然就聽到有種異樣的呼吸聲呼嚕嚕作響,穀燕真身子一頓,快速的尋著聲音來源看去。
隻見夜幕下,有輛路虎車的車頂上,居然站著一頭不知是老虎、豹子還是獅子的猛獸。
見此情形,穀燕真不由後退兩步,赤金匕首緊握胸前,猛噎了幾口吐沫。想起女店家傍晚說的話…夜裏外麵不安全…心裏後悔的要死。
這種地方出現幾個猛獸不反常,反常的是她這大半夜的跑到外麵來喂猛獸。
不過這個寨子難道沒有人維護治安嗎?這麼些人一直生活在這裏就不怕嘛?想到天麻麻黑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進了屋子,穀燕真有點理解原因了,不是因為這裏偏僻沒通電,而是因為夜裏外麵確實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