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燕真迫切的想要記起以前的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弄明白自己曾經的感情。就算改變不了現狀她也想知道,那些可能是她最不想忘記的回憶,裏麵有穀晨焱的成長與歡笑,還有……鬥烏……
在探尋自己空白記憶的同時,穀燕真還不時提醒自己:她現在是連璧的妻子。
時常陷入矛盾糾結當中,雖然糾結的心痛難受,她依然執著的想要知道。
有些事要不要結果,隻有自己的心最明白,現在失憶時間不久,不及時想辦法記起過往,可能會成為她一生的遺憾。
就如對穀晨焱的忘卻,穀燕真有時候會想:如果在棺材裏看到穀晨焱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那是她的兒子,那時候就將穀晨焱帶回來,或許就不會發生後麵這麼多事。
失憶對穀燕真來說不僅僅是失去了一段記憶,還是一種愧疚,深深的負罪感。
有什麼比忘記至親,忘記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更過分呢?
風沙依然很大,穀燕真擺脫了掩蓋在身上厚厚的一層沙土後,趴在地上喘氣。這一覺睡的跟被了一座大山一樣,一點沒歇過勁兒。
也不知現在什麼時候,連璧他們怎麼樣了。
回想自己一直跟著穀晨焱走了很遠的路,從頭到尾穀晨焱都如履平地,雖然狂風也會撩起他寬大的鬥篷,但一點不影響他穩健的腳步。
所以……穀燕真還是有點放心的,不管如何,就算發生了什麼變異,至少說明,穀晨焱不懼風沙,沒有生命危險……
當然,之前擔心看到的那些影子是鬼魂的想法,也被穀燕真推翻了。
穀燕真沒見過鬼魂,也沒有研究過鬼魂是什麼形態,但好像貌似鬼魂是一抹生前的影子,不受實物的阻隔,應該是風也影響不了才對。
可是穀燕真跟著穀晨焱走了那麼久,穀晨焱不受風的影響,他身上的麻布鬥篷卻是被風刮的亂撞。能穿起實物,本身也肯定不是虛無的,這麼一想,穀晨焱果然不是魂魄,還好好的活著。
想到穀晨焱還或者,而且就在附近,他們找的方向沒錯。穀燕真就來了精神,她要去找穀晨焱,先找到連璧他們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琥栗。她最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鬥烏,但是鬥烏……
"鬥烏不會有事的!……"穀燕真嘀咕一聲,慢慢爬起身,風沙絲毫沒有減弱勢頭,狂亂的在身周,在頭頂飛旋碰撞,穀燕真再沒剛剛落單時的恐懼了。
穀燕真坐起來,發現自己的背包早不知道丟在那裏去了。四下看看,有些失落,現在肚子已經開始餓了,舔舔嘴唇,幹的掉皮。不吃東西可以抗,沒水喝卻是要命。
不過已經如此,她也沒辦法,隻能往高處走著看看,能不能發現點其他人的蹤跡。
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昏黃的天雖然表明不是黑夜,但跟夜晚沒什麼區別,因為到處是黃沙,根本看不見幾步之外的任何東西。這種鬼天氣甚至比黑夜更糟糕,夜裏打個手電黑白分明,手電光束的目標還大點,天亮就是開著手電,也被天色掩蓋大半亮光。
唉!想起那兩個被風幹的人,穀燕真也顧不了天氣不天氣了,就算找不到其他人,至少也該找個避風的地方。躺在這種地方不知多久,沒有被風幹簡直是奇跡。
起身剛走一步,突然感覺腳踩的地方有點不對,也不知踩到什麼,雖然跟沙子一樣也是綿綿軟軟的,但確實有點不同。
穀燕真蹲下身子看,發現就在自己被沙子掩埋的身邊,有一個很不起眼的沙包,之前被她拱起的沙子擋住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