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渾身酸痛的身體依靠在舒適的懷抱裏,穀燕真盡量放輕鼻子哼氣,向將鼻子裏的沙粒吹掉。
可能是她的舉動引的抱著她的人注意,那人捏了捏她的鼻子,阻止她的‘粗魯’舉動,輕輕捏了幾下後有悄無聲息的放手。
穀燕真心鬱皺眉,想張嘴說話,卻感覺鼻孔已經通爽。
唉?“你怎麼做到的?……”穀燕真慢慢的睜開眼,眼仁的蟄痛感立馬迫使她重又閉上眼睛,她感覺自己的眼睫毛上沾著沙粒,剛急著睜眼,又有些淚花,現在都和成沙泥了。
輕柔的手指,帶著幾絲涼意,落在她的眉骨以及眼睛下,然後是一絲絲涼涼的氣息,鬆鬆的吹拂在她有些酸痛的眼睛上。
……這人在給她吹眼睛?……
“你是誰?……”問出話,又怕自己判斷失誤,要真是連璧,她又得傷了連璧的心,就趕緊補充著問道:“連璧?”
那人手上動作因穀燕真的問話稍稍一頓,隨即又不緊不慢的繼續吹著她的眼睛。
“你不是連璧?”哼,不說話作弄人的作風倒是像連璧。穀燕真伸手抓住撐在眼睛上下的手指,修長手指,摸的到骨節,但一點沒有膈應的生硬感。
手指在她手中掙了掙,穀燕真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老財主看著小嫩妹遞茶,趁機摸人家小手的嫌疑。
頓覺尷尬,趕緊鬆手,卻在鬆手時,被那手反扣包裹其中。
穀燕真渾身一緊,本能的睜開酸痛的雙眼,眼前人臉近在毫厘,漸漸的由模糊變的清晰。她看見,抱著她的人,不是連璧,而是她更想見的人……鬥烏。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想見鬥烏,卻總是用各種束縛擺脫那種不該有的想法,將原本簡單的世界變的‘虛偽’。危難麵前,更真切的感受到那種‘想’的衝動。
現在見到了,卻心裏苦的直冒酸水。剛剛清晰的視線又變的模糊,就算模糊,穀燕真也沒有躲閃或是閉上眼睛,就那樣隔著淚眼水霧看著鬥烏。
鬥烏一直無話,手下的舉動卻代表了一切。
他越是對穀燕真細心,穀燕真就越是糾結。那個男子能對不相幹的女子這麼細心?沒有放在心坎上,就算是做樣子也難免疏漏,可是鬥烏仔仔細細的將她臉上的沙粒弄幹淨。
一點沒有含糊的感覺,那分明就是在乎的。可是既然在乎為什麼總是給人‘與己無關’的態度?
嗬,穀燕真心中歎息,終於閉上眼。她有什麼資格質問鬥烏?她自己不也一樣?,她是有夫之婦啊!
穀燕真一直閉眼靠在鬥烏的懷裏,鬥烏不動,她也不想打破這一刻的寧靜,就算是放縱,就算是叛逆,她也無悔。
許久後,聽到周圍有人走動,穀燕真終於又睜開了眼。
大風沙來時氣勢洶湧,這會兒停了卻連一絲風都沒有,周圍三兩做堆的或坐或躺著一些人。
穀燕真隨意的掃視著人群,下意識的找尋連璧的所在,看到琥栗,琥栗看她的眼神明顯有些愧疚,琥畏也在,可是找了一圈就不見連璧的蹤影。
“連璧在那裏!”鬥烏似乎發現了穀燕真的顧慮,也不生氣,抬頭看向遠處,穀燕真隨著他的目光看見遠處沙丘上,站著一個人。
終於放下心,沒事就好。
可是……回過味來之後,穀燕真不免又有些心裏發堵,鬥烏原來多霸道的。記憶中第一次被鬥烏帶走,完全不問她的意見,一路帶她去麥族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