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允對孔四沒有絲毫的畏懼,也沒有跟他客氣。
要說之前在小城的時候,礙著一點情麵,還客氣三分,現在怎麼也是要撕破臉,這會兒也沒有必要再假意奉承著他。
孔四本來就心裏發急,得知錢上的事兒出了岔子,急匆匆的來了,現在一見李喜燕和度允,不禁火氣更重。
“度允,你這是要造反嗎?”
度允哧笑一笑,眼皮翻了翻,不以為然的說道:“四爺,我和您,談不著這一點吧,我本來就不是你手下的人。”
“哼,”孔四一敲拐杖,“別說是你們,就是蔣老五在這兒,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度允立即反問道:“那要怎麼說?難道還客客氣氣的嗎?四爺,您做成了項目,出盡了風頭,怎麼著,還想讓我們五爺也供著你嗎?”
孔四爺還沒有說什麼,米萬章說道:“你們還搶了我的工程呢,話不是這麼說的吧?”
“你?”度允輕蔑的掃了他一眼,“搶?你的項目那是你自己不爭氣,找那麼一塊貨來負責,好好的到手的項目黃了,能怪得了誰?我們用動手搶過嗎?”
米萬章臉漲得通紅,咬了咬牙,竟然無從反駁,運了半天氣也沒有吐出什麼話來。
孔四一擺手說道:“今天要說的不是這個,我來是為了景氏的那筆錢,按照協議,這是我們和景南宇之間的,度允,這事兒跟你可沒有什麼關係,和蔣老五也沒有,你最好別插手,以免……鬧得不痛快。”
他後麵的話裏已經有了警告的意味,但度允並沒有往心裏去,他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銀白色的機身泛著冷冽的光,“孔四爺,你怎麼知道跟我們沒有關係呢?”
孔四爺看著他的樣兒,心裏的火苗騰騰的冒,忍不住冷笑一聲,說道:“度允,平時看你是個聰明人,怎麼今天倒犯起糊塗來了,我剛才說過了,和景南宇的合作是有協議在,不是因為他死了就終止了,這話你聽不懂嗎?就算是……”
他頓了一下,也是氣大了,腦子有些懵,說的話也有些口不擇言,“就算是蔣老五不在意那個女人跟了景鳴俊,現在還想替景鳴俊守著點什麼,也是白擔心,我隻是想拿回協議上應拿的,別的我不管。”
聽到他提到周淑曼和蔣五爺的事,度允手裏的動作一停,抬頭看向他,目光冷厲。
“孔四,五爺的私事,也是你能在這裏議論的?真以為年紀能當威望用?你自己現在混的什麼樣兒,你這張老臉究竟值多少錢,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這話跟巴掌似的,一下下打在孔四的臉上,李喜燕冷眼旁觀,孔四的臉色忽白忽紅,尷尬的臉皮都快掛不住了,估計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種話了。
他死死盯著度允,嘴唇哆嗦著,度允的臉上一絲笑意也無,冷聲說道:“實話告訴你們,不管是今天還是明天,甚至是以後,你們一分錢都別想從這裏拿走,你們愛和誰合作就和誰合作,跟我們跟景氏沒有半點關係,景南宇跟你合作的,那你去找景南宇去,不解氣去閻王爺那告狀啊。”
“你……”孔四氣得胡子都撅了起來,在他聽來,度允的話和讓他去死沒有什麼區別。
米萬章也不服氣,心裏急得很,一指度允說道:“你算老幾,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這是景氏,又不是你們家,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度允毫不遲疑的抬手打開他的手,把米萬章疼得一咧嘴。
“別他媽用手指著我,你們倆,在別人麵前愛怎麼裝怎麼裝,我管不著,在我麵前收起這一套,之前叫你們一聲,那是給你們臉,看得起你們,現在……哼,這個臉,爺我不想給了。怎麼著?”
度允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李喜燕。
李喜燕清清嗓子,把一份文件拿出來,放到桌子上輕輕往前一推,低聲說道:“二位,事實上呢,景先生在去世之前,早就知道有人要對他不利,有人惦記著他辛苦打下來的基業,所以,他早就做了妥善的安排,你們看,這是委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