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可是半點情麵不講,特別是現在涉及他媳婦兒王花。
他常年在市場裏奔波,體格力氣可不是李占彬這樣的文弱書生能比的,他正反兩下就打在李占彬的臉上,“啪啪”兩聲特別響亮。
李占彬的臉上頓時就腫了,整個人都懵了,手裏的扁擔也落了地,張五還不解氣,抬腿一踢踢在他的腿上,李占彬後退幾步摔倒在地上。
李喜燕也驚著了,倒不是因為李占彬,而是怕王花有個閃失,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那自己罪過可大了。
她急忙過去,扶住王花問她感覺怎麼樣,張五也緊張得不行。
王花衝他倆遞了眼色,暗示自己沒事,李喜燕這才鬆了口氣。
這一切發生得特別快,就是一瞬間的事,老妖婆他們還正忙活著李曉帥,一轉頭李占彬又摔地上了,老妖婆氣往上湧,指著李喜燕罵道:“你這個賠錢的貨,還沒有嫁人呢,就開始不管你爹護著別人了!果然是下賤,跟你那個賤媽一個樣!”
李喜燕大怒,冷聲說道:“這還不是隨了你,我看你對李家那幾個光棍還有周小芳那對寡婦母女都比對我親!”
“你……”
老妖婆還沒有撒潑,張五擼起袖子過來說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是一夥的,對吧?先是讓人在我這店門前裝死,想要訛詐,現在又動手打了我懷著身孕的老婆,怎麼著?你們想幹什麼?以為我張五好欺負是不是?”
他一出麵老妖婆有點怕了,她就是一個鄉下老太太,什麼世麵也沒有見過,在自己家裏耍耍橫,欺負欺負兒媳和軟脾氣的鄉親行,到這城來了什麼都不幹她就有三分膽怯。
“什麼……裝死訛詐?”她目光閃爍的說道:“我們可沒有幹過啊,誰幹的你找誰。至於說打你媳婦兒,你可看清了,那是意外!”
張五還沒有怎麼樣呢,曹梅眼珠子一瞪,“哎,我說親家母,你這是怎麼話兒說的?我他媽這是為了誰?”
她一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芬兒,這些人哪來的?來幹什麼?”
李占彬吡牙咧嘴的捂著屁股說道:“媽,這是我娘和兄弟一家,他們來……”
他話還沒有說完,曹梅看都不看他,對沈豔芬說道:“芬兒,受委屈了吧?看你都瘦了,這小臉兒臘黃的,走,跟媽回家,媽給你做好吃的,別人不疼你媽疼你。”
李占彬急忙攔住說道:“媽,瞧您說的,我怎麼會讓豔芬受委屈呢,您放心……”
“我放不了心。”曹梅伸手拂開他拉著沈豔芬的手,毫不留情麵的說道:“李占彬,你們家的爛事兒我不摻合,我管我女兒還不行嗎?你們一家人熱乎乎的過日子去,我帶我女兒回家過年。不礙你們的眼,這總行吧?”
李占彬連忙說不是那個意思,讓曹梅別把沈豔芬帶走,曹梅不耐煩的說,讓他把家裏的破事兒處理清,該送走的人送走再說。
李占軍和田翠蘭都生了一肚子氣,但誰也不敢開口,他們也都看得出這個曹梅是個厲害的主,目光往老妖婆的身上瞄,指望著她能出個聲兒。
不料,他們的寶貝兒子李曉帥把脖子一梗說道:“我們不走!我們就是來城裏找大伯過年的,城裏什麼都好,大伯還說今天給我買新衣服,我不走。你憑什麼讓我們走?那是我大伯的家!”
李喜燕在一邊看熱鬧,就差鼓掌叫好了,這個李曉帥還真是豬隊友,自己都不用挑撥,他就在裏麵攪和了。
曹梅冷笑一聲,“你大伯的家?”
她目光掠向老妖婆,聲音冷厲又輕蔑,“你也是這麼想的吧?這些話是你們教的吧?不然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田翠蘭低頭不滿的嘀咕,“說得又沒錯……”
李占軍捅了她一下,讓她閉嘴,曹梅看著自己女兒紅紅的眼睛,心裏這個火苗是一竄三尺高,她一指李占彬說道:“姓李的,今天就當著我的麵兒和你家裏人說說清楚,你的家?那個房子要是沒有我曹梅廠裏能分給你嗎?你自己什麼分量你不清楚嗎?!別以為你認識幾個字會記個破帳就了不起,會的人多了去了!”
她說著,一口唾沫呸到地上,“沒我曹梅上下打點給你說好話,你能提得那麼快,能分到房子?要不是看在我女兒的麵子上,不想讓我女兒受委屈,就憑你也配!”
老妖婆一聽別人這麼說她的寶貝兒子可不幹了,“親家母,你這叫什麼話,要是我兒子沒有點本事,就光憑你的麵子那能行嗎?你要有麵子,再問廠子裏要一套給我住,看行不行啊?歸齊了還得說我兒子有能耐,廠領導賞識才能答應!”
他們來來回回的罵,誰也不服誰,亂成了一鍋粥。
誰也沒有注意到,張五早就讓人去辦事,沒過十幾分鍾,聽到外麵有警車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