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帥蠢歸蠢,但也是幫了李喜燕的大忙。
她要的就是讓李曉帥閉嘴,算準了他會自私的不承認自己幫了她,這樣正好。
她回頭看了看李占彬單位的方向,有那一紙離婚協議在手,再加上分開的戶口本,算是徹底的沒有關係了。
晚上的時候等喜鳳睡著了,李喜燕一邊做毛線勾活,一邊對幫她纏著線的媽媽說道:“媽,那張離婚協議,還在你那裏嗎?”
喜燕娘手上的動作一滯,抬頭說道:“在。”
燈光略有些暗,李喜燕看著燈光下的媽媽,雖然說出來以後一直操勞,但媽媽的氣色反而好了許多,她並不老,也不醜,隻不過是一直在鄉下,吃都吃不飽,更沒有心思打扮,這時的媽媽看起來倒比在老家的時候年輕了十來歲。
“媽,我們現在和他們也不是一個戶口本了,就不算是一家人了,嗯,我是想……”她放慢了語速,觀察著媽媽的神色。
喜燕娘輕輕笑了笑,這笑意裏有幾分釋然和灑脫,“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媽聽你的。說實話,現在的日子就是媽想都不敢想的,媽心裏心楚,這都是你掙來的,你就是媽的主心骨。”
聽到媽媽這麼說,李喜燕心裏又酸又暖,她低聲說道:“媽,如果您同意,我想把那張離婚協議徹底生效,之前是他自己寫的用來陷害咱……”
喜燕娘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頭說道:“行。聽你的,反正現在也是這樣了,早斷早幹淨。我也看出來了,你爸……他是不會再回頭了,我的心也涼透了,就算他回頭也不可能了。”
李喜燕鬆了一口氣,對她來說,媽媽的最後一句比其它的都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要讓媽媽從心裏放下。
第二天喜燕娘就把那張離婚協議給了李喜燕,她仔細看了看,拿著去外麵複印了一張,然後把兩份都帶到了婚姻登記處。
負責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穿著一身藍布衣服,幹淨利索。
見李喜燕來,不禁納悶的問她有什麼事,這地方可沒見過一個人來的,還是一個小姑娘。
李喜燕紅了眼圈,把在路上就想好的詞兒說了一遍,說她父親幾年前就扔下她們母女跑了,消失不見蹤影,隻留下兩張離婚協議書,前兩年聽村裏人說,有人見他在外麵又有了家室,她娘這才死了心。
這不村裏有人給說親事,沒有離婚證又辦不了二婚的結婚證,她娘身體多病,不能走遠路,她不忍心看她娘後麵的日子孤苦,就帶了這個協議來這裏問問,看這種特殊的情況能不能辦。
她說得眼淚汪汪,七分真三分假,那位大嬸被她說得也跟著哭,大罵怎麼會有這麼狼心狗肺的男人,不負責任還耽誤著別人,真是天理難容。
她拉開抽屜把章拿出來,在兩份兒上都蓋了章,又給了她兩本離婚證。
李喜燕走的時候還送到門口,直說李喜燕孝順懂事。
李喜燕出了門鬆了口氣,抹抹臉上的淚,露出冷肅的表情,她知道這麼做不太地道,但對她來說,這些都無所謂,能讓一家人平安健康的生活在一起,那才是她一直想要的。
回到家媽媽還在忙,她也沒有讓媽媽看離婚證,怕看到又不免傷心,隻小聲說辦妥了。
這兩件大事做好,夜校開學的日子也快到了,趙曉雯知道她要上夜校,還送了她一個書包,一套文具,李喜燕高興的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