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燕心裏又急又愧疚,她覺得周明燁是為了她的事,為了那些照片才去的什麼誌強衝洗店,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對這家店她倒是沒有什麼印象。
前世的生活和這類店麵並沒有半點交集,再加上膠片衝洗很快被數碼代價,她更加不清楚。
周明燁無非就是去問問有沒有人洗過那些照片,到底能出什麼事?她想不出來。
等到李喜燕終於到了店門前的時候,她抬眼往店裏一看,不禁微微抽了一口氣。
店門口和門前台階上都站了不少的人,都很眼生,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這些人都穿著黑色的汗衫,上麵印著一個紅色的標記,造型很奇特,李喜燕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正想進去,剛一抬腿,忽然聽到有人短促笑了一聲,“喲,小姑娘,是你啊。”
李喜燕回頭一看,原來是熟人,是那天在路口和他們發生一點點剮蹭的黑石。
黑石今天穿著一件粉紅色的POLO衫,特別潮的一件衣服,胸口上還繡著一枚翠綠色的鱷魚,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腳上是尖頭皮鞋。
這身衣服在這個時期看上去潮爆了,但可惜穿在了黑石的身上,他長得又矮又胖,皮膚還特別黑,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滾動的黑色石頭,再穿上粉紅色的衣服,更顯得皮膚黑得發亮。
李喜燕看著特別滑稽,要不是因為她心裏有事兒,記掛著周明燁,都忍不住想要笑出來了。
“是你?”李喜燕本來沒有想怎麼理他,但轉念一想,看了看裏麵,又對他說道:“你怎麼會來?”
黑石笑了笑說道:“這怎麼話兒說的?我當然得來啊,有人鬧我兄弟的場子,我得來看看。”
“你兄弟?是誰?”李喜燕急忙問道。
黑石指了指門頭上掛著的牌子,“看著沒有?誌強衝洗店,我兄弟當然是誌強嘍。”
“你是說店老板是你的朋友?”李喜燕有些詫異。
黑石搖了搖頭,“不是朋友,是兄弟。小姑娘,你來幹什麼,洗照片?走,跟我一起進去,我跟誌強說給你免了。”
李喜燕也沒有解釋,有黑石一起進去也好,台階上那些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這家夥倒是一個護身符。
她沒有推辭,點頭跟著他一起上去。
黑石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台階上的人都向他點頭打招呼,叫一聲“黑石哥”,態度很恭敬,看得出來,黑石的地位果然是不低。
李喜燕看在眼裏,心裏有些訝異,她想起度允曾經說過,黑石是孔四爺手下的人,而且近兩年混得不錯,算是個紅人。
那……這個誌強呢?他隻是單純和黑石私交不錯,還是他本人也是孔四爺手下的人?
李喜燕更希望隻是前者,這件事情就會簡單的多,可她還記得當時度允走時候的神色,如果隻是一個誌強,至於讓度允那樣嗎?
她心裏漸漸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胡思亂想中進了店裏,度允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個枚銀色的打火機,周明燁坐在他的身邊,嘴角有點傷,手臂上也劃了道口子,他們對麵坐著一個男人,長得精瘦,尖嘴猴腮的一副奸相,眉毛淡而短,眼睛骨碌碌的,眼珠是淺褪色,讓人看著不太舒服。
他微皺著眉,嘴裏叨著支煙,狠狠抽了一口,好像很發愁的樣子。
黑石進了屋,“哈哈”笑了一聲,說道:“喲,度哥,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啦,平時我可是請都請不來,今天算是巧了,這次說什麼也得我做東,連上次的一起補上。”
度允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任由他說了一大串,仍舊垂眸看著手裏打火機,寒光閃閃,映著他冷睿的眼底。
他對麵的誌強一見黑石來了,臉上的愁苦頓時減了大半,急忙站了起來,說道:“喲,黑石哥來了,快過來坐。”
黑石皺眉指責他說道:“你說說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就把度哥給惹著了?你眼睛用來幹什麼的?出氣兒的啊?”
坐在度允身邊的周明燁扭頭看到和黑石一起進來的李喜燕,想要站起來又忽然想起自己的傷,一猶豫的功夫李喜燕已經到了他麵前,俯身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