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蒼羽見李三欲抱出一壇高粱燒來,喜出望外,忍不住就想喝上一口,李三欲卻用手一攔,道:“急什麼,這高粱燒不是用來喝的,而是用來做菜的。”
秦蒼羽呆了一呆,問道:“用酒來做菜?酒就是酒,如何能當菜呢?”
李三欲不屑的道:“你可真是少見多怪,這都是劇毒之物,你也許沒事,但是老子可不想吃了就見閻王去了,當然要用酒解毒了。”
秦蒼羽更是不知所雲,道:“為何我沒事?這什麼意思?”
李三欲諱莫如深的道:“沒什麼,總之這酒現在不能喝。”著抱起酒壇,對著鐵鍋口,咕咚咕咚倒了進去,然後緊緊蓋緊鍋蓋,接著道:”這些美味浸泡到這烈酒之中,不一會兒就會醉得癱了,就會將體內的毒液毒尿盡數吐了出來,等吐得幹淨了,這才能夠食用,不然便宜了嘴巴,卻把命送了,就太不值了。“
秦蒼羽和文鳳翎這才曉得,原來這李三欲是要用這烈酒浸泡這些毒物從而去除毒液,秦蒼羽笑道:“豬王,這法子妙啊,這酒如此醇烈,保準那些毒物頃刻間就會昏迷不醒,上吐下瀉,隻不過可惜了,白白糟蹋了這些好酒。”
文鳳翎在一旁道:“盡管這酒能把這些毒蟲灌得醉死,就算把體內的毒液吐幹淨了,可是也不能就這樣生吃吧。如果是生吃,那打死我也不吃,不是怕,而是惡心的不行。”
李三欲根本不搭理二人,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在這鐵鍋之中。等了片刻,聽到鐵鍋裏沒有動靜了,李三欲這才上前,掀起鍋蓋,秦蒼羽和文鳳翎也好奇的探身觀看,就見鍋裏這些虹洞蛙都翻了個,一動不動浸泡在發黃的酒水中,而那些花斑蚰蜒則一隻隻漂在上麵,大多蚰蜒的腿腳觸須都折斷了,無數的殘肢斷臂在黃色的酒水中密密麻麻還不停的扭曲卷動,讓人看得怵然而懼。
文鳳翎看了兩眼,驚奇不已地道:”這些蟲子怎麼腿腳都折斷了?為什麼這些東西斷了還會動啊?難道他們喝醉了,相互啃咬對方不成,結果大家同歸於盡,萬事大吉了嗎?“
秦蒼羽卻是隻盯著酒水,出言問道:“奇怪了,這酒水怎麼變黃了?”
李三欲晃了晃鐵鍋道:“這毒蟲一遇危險,比如有東西要吃它們,它們就會自斷手足,將斷肢留在原地不停卷動,吸引敵注意力,而身體就會急速逃跑,之後不久還會再長出新的,如今被酒水泡的死了,這才紛紛自斷腿腳,另外這些毒物吐出毒液,虹洞蛙的毒液是紅色的水毒,花斑蚰蜒的毒是綠色的火毒,混在一起不就是這顏色了,這有什麼稀奇的。少見多怪的不行。”著又帶上那雙透明的手套,抖開鍋中漁網,將十來隻虹洞蛙,百來隻花斑蚰蜒一隻隻撿了出來,用布包了,道:“現在這半鍋酒水全是劇毒,老子去清理一下,姓秦的子,那高粱燒你可以喝一點,但是可別喝完了,老子還要用來燒菜呢。“
秦蒼羽登時有些臉紅,道:“前輩放心,我不會偷喝的。”
著就見李三欲心謹慎的端起鐵鍋,出了艙門,尋了一處石壁的凹槽,沿著石壁,將半鍋毒酒慢慢傾倒在凹溝裏,之後拿出那像菜刀模樣的庖丁刃,將虹洞蛙去了頭和內髒,又將蚰蜒和虹洞蛙用清水清洗了幾遍,這才用那漁網裹了清理下來的垃圾,而後塞進鍋裏,將鐵鍋連同漁網全部埋進那凹溝之中,這才又回到艙中。
文鳳翎見他回來,連鐵鍋都沒了,吃驚的問道:“豬王,你不會真的是要生吃吧?沒柴可以用那堆草垛,沒火可以生火,你連那鐵鍋都扔了,拿什麼燒呢?”
李三欲將收拾幹淨的蛙肉和蚰蜒甩了甩,道:“這東西味道鮮美,生吃倒也不是不行,隻是老子還是中原人事,習慣了煙火食物,不似那扶桑倭人,茹毛飲血。但是要用尋常鐵鍋燒製,就算燒熟了,好東西也要被生鐵給汙了,味道就壞了。吃這美味,隻能用這水晶琉璃盞才行。”
文鳳翎雖然不懂他的什麼,但是聽他還是要燒製,這才有些放心。
李三欲完這才將手裏蛙肉和蚰蜒分成三份,蛙王和十幾隻蚰蜒,其餘的再平半一分,而後拿出水晶琉璃盞和羊脂瓶,先用羊脂瓶中餘下的雪蓮花露又清洗了一下,這才將一分蛙肉和蚰蜒悉數裝進水晶琉璃盞中,而後抱起酒壇,倒了半盞燒酒,將蛙肉和蚰蜒悉數放入盞中,用庖丁刃攪拌了一下,從懷裏取出火折子,靠近琉璃盞。
這高粱燒原漿度數極高,一遇明火,琉璃盞裏瞬間騰地一聲,冒出藍色的火苗,文鳳翎和秦蒼羽長這麼大,從來就是見火在器皿之下燒飯,從來沒見過在這琉璃盞裏點火燒東西的做法,登時都覺得新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