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心願(1 / 2)

文仲山字字如針,聲聲如釘,刺在蔣乘風的心中,蔣乘風閉上單眼,仰麵朝,一語不發,好半睜開眼睛,長歎一聲,道:“大王,你的是,如今我變成這般模樣,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給風兒任何前途的,對他來,最好的結果就是留在渤海,繼續做他的東宮太子,如果風兒留下,那明珠自然不可離去,當年她已經沒了我們那萬裏孩兒,難道現在我還能再眼睜睜看著她和風兒母子骨肉分別嗎?的確,最好的結果,就是永遠讓明珠當我死了,永不出現在她們母子麵前,但是最後懇求大王能滿足我一個心願,之後我蔣乘風即刻離開渤海,永世在不回來。”

文仲山聽蔣乘風這樣一,心中暗暗長出一口氣,此刻蔣乘風隻求一個心願,即刻離開渤海,永世不再回來,文仲山心想,看你如今窮困潦倒,無非是想多要些金銀,好去別處安身立命,算了,隻要他不再回來,要多少錢我也給得。

因此文仲山道:“王兄你是因為渤海才落得這般田地,孤不是那忘恩負義之輩,就是王兄不,孤也不能沒有表示,王兄不必擔心,離開之日,孤定然備下厚禮相贈王兄,足以讓王兄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文仲山此言一出,就見蔣乘風臉色一變,冷笑兩聲,道:“大王,你也太瞧我蔣乘風了吧,以為我滿足心願,就是貪圖大王的金銀珠寶不成?那我蔣乘風豈不是成了那賣妻鬻子之輩了嗎?我蔣乘風雖然如今到了這般田地,但是卻還沒讓自己淪落到賣妻典子,來換榮華富貴那般無恥之地。”

文仲山一見蔣乘風語氣不對,也是心中暗悔,心:“都怪孤一時心急,一聽他再不回渤海了,立刻就忘乎所以,真應該等他自己提出來,我再多給一些,他自然就能滿意了,如今這話從我嘴裏先出來了,就算他是這樣想的,肯定也不能承認了,唉!這可真是糟糕糟糕!”

雖然文仲山心裏這樣想,但是臉上卻是一臉歉意,趕忙道:“王兄息怒,王兄息怒,孤不是那個意思,王兄誤會了,隻是孤見王兄如今衣衫不整,身無長物,一心想幫王兄,這才般來,既然如此,就當孤胡言亂語,王兄莫怪,究竟讓孤滿足王兄什麼心願,隻要是孤能做到的,定不推辭。”

文仲山完,蔣乘風這才歎了口氣,道:“大王,別看我蔣乘風現在如此,但是這世上,無論金銀,還是珠寶,在我蔣乘風眼中不過都是醃臢糞土而已,今日之後,我蔣乘風離開渤海,今生今世,再不會踏進渤海半步,幸今日讓我見到了我那親生孩兒,因此我隻想在走之前,能最後見明珠一麵,無須驚動於她,更不是上前相認,隻需讓我遠遠能看她一眼,看看她如今過的挺好,今生今世,蔣乘風已無他求,懇求大王能了我這最後心願。”

蔣萬裏言及此處,感念先父悲涼遭遇,卻依舊是對亡母一片至誠,就連這殺人無數,鐵石心腸的鬧海蛇王,竟然也是熱淚盈眶。

蔣萬裏雖然言辭簡練,但是卻講的清清楚楚,那青鸞公主和鳳鳴郡主,雖然與蔣萬裏敵對,更不相信自己的祖父祖母還有這等往事,但畢竟都是懷春少女,將心比心,也能感受到蔣乘風對李明姬刻骨銘心的愛意,都是心有所感,這世間哪個女子,如能得蔣乘風這般深情郎君,那可真不枉一世為人了,不免一時情動,各自趴在自己心上人懷中,嗚咽有聲,其餘眾人個個唏噓,就連一直口口聲聲蔣萬裏滿嘴謊言的薑雲飛,此刻也是左看右望,也知道此刻自己最好是一言不發的好。

秦蒼羽輕撫文鳳翎的後背,輕聲安慰兩句,轉身麵朝蛇王道:“蛇王,你所言句句真切,我秦蒼羽相信或許確有其事,但就如你父蔣乘風所言,這一切既怪不得鳳翎祖母李明姬,也怪不得當時在位的渤海王,尤其那時,當今渤海王年方十二,尚是個未弱冠的孩子,他既不知道這些往事,也無能力改變任何,縱有不對,也怪不得他,隻能這一切是造化弄人。”

秦蒼羽正在著,就覺得一隻溫潤滑膩的手輕輕握住自己的手,微微顫抖,他心中知道是文鳳翎感念他為她父親言語開脫,因此心存感激,秦蒼羽也是心有感慨,略微歎了口氣,接著道:“雖然你一家的遭遇讓人同情,但以當時情形來看,那渤海先王所言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就連你父蔣乘風也是認同,縱然可能你認為當初的渤海王是趁人之危,奪了你母,致使你們骨肉分離,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更何況現在先人已逝,萬事皆休,你萬不該在這多年以後還來報這無端之仇,如果你所言俱實,那當今渤海王和你就是一奶同袍的兄弟,就算他也有過錯,但這舉國上下無辜的黎民百姓又何罪之有,結果你卻毒封大海,殺人無數,更是留下假書,栽贓渤海王,挑唆振海將軍柳不疑發動兵變,致使黎民塗炭,整個渤海如今到處都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