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宮太醫柳懷恩冒死帶著李明姬出了王宮北門,一路無停,好容易來到鳳塚的石道之外。
柳懷恩對李明姬道:“王後千歲,蔣乘風就在這鳳塚石門之外,由老臣兩個犬子陪著,隻是如今他容貌大變,千歲還要有個心理準備啊!”
李明姬急於見到蔣乘風,便對柳懷恩道:“先生,無論他變成何樣,他都是明珠的夫君,先生莫要多慮,趕緊帶明珠與我那蔣郎相見。”
柳懷恩這才轉身,帶著李明姬進了石道,直奔鳳塚石門而來,李明姬雖然極力穩定心情,但是此刻心中也不免忐忑,既害怕又迫切,跟著柳懷恩急急而走。
快到石門之時,就聽裏麵傳出一人的話聲音,這人粗聲粗氣,同時嘴裏還罵罵咧咧,就聽這人道:“我你這個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真不識抬舉,你以為我們兄弟兩個樂意在這裏陪著你這醜八怪啊?這都眼看這時候了,咱爹也沒回來,把咱就扔這裏就不管了,我們兄弟兩個昨夜可是一宿都沒合眼,到現在從昨晚上到現在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啊,就陪著你在這洞裏了,你倒好,救了你的命你不感恩也就算了,還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媽的你還敢跑,跑啊,怎麼不跑啊,再跑老子把你另外那條腿也給打折了你信不信。”
這時李明姬就聽見一個自己日思夜想了一十三年,熟悉無比的聲音吼道:“什麼咱爹?那老頭是你們的爹,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明珠,我要見她,你們快放開我!”
李明姬聽到這聲音,身子登時一軟,兩隻腳什麼也邁不出去,兩眼發黑,眼看站都難以站不住,這身子就想往地下倒去,嘴裏喊道:“蔣郎,蔣郎,明珠來了,你真的還活著!”但是這聲音雖然是李明姬喊的,但是就好像蚊鳴一般,細不可聞。
柳懷恩在旁邊一看不好,心裏也知道這李明姬方才也是一路未停,又是大悲大喜攻心,此刻無論身心都早已經到了極限,這時一聽到蔣乘風的聲音,心神激蕩,看樣子是要暈倒。
柳懷恩趕緊上前,雙手將李明姬一扶,此刻也沒別的辦法,柳懷恩隻好掄起手掌,在李明姬的秀麵上就重重打了一巴掌,這一下還真好使,就見李明姬身子微微一顫,大口喘息了幾下,這才站穩了身體,漸漸恢複了神誌。
李明姬又閉著雙眼,穩了穩激動的心情,這才睜開雙目,對柳懷恩點頭示意,那柳懷恩見李明姬此刻臉上有了血色,神智也清晰起來,這才轉身,帶著李明姬來到石門之外。
柳懷恩快步走向鳳塚石門,這進來一看,好嘛,自己兩個兒子一左一右,蹲在蔣乘風麵前,左邊這個手裏攥著根褲腰帶,這帶子一頭攥在他手裏,另一頭把蔣乘風困的結結實實,右邊那個正用手指著蔣乘風,嘴裏還不停地罵罵咧咧。
蔣乘風此刻麵帶憤怒,隻是被這帶子捆住手腳,動彈不得,但是卻一點也不示弱,嘴裏不停地著要找明珠,老爺子氣的二話沒,上去照著兩兒子的後脖子一人一下,清脆有聲,打的是結結實實。
這兩人本來正沒好氣呢,這突然被打,兩人本能地同時舉拳,看也沒看後麵是誰,扭頭就想打,可是等他們頭扭過來了,也看清後麵站著的是柳懷恩,嚇得兩人趕緊收拳,同時嘴裏喊道:“爹!”
柳懷恩氣地又是左右開弓,分別抽了兩個兒子四個嘴巴,嘴裏怒道:“兩個醜鬼孽障,你們活的不耐煩了,還反了了?還不趕緊把人放了。”這兩人還真怕他們的爹,被柳懷恩打的聲都不敢吭一聲,低著頭趕緊轉身去給蔣乘風鬆綁,等他們把蔣乘風鬆開,這柳懷恩上前一手一個,擰著兩兒子的耳朵,拽著兩人就出了石洞,此刻石洞中,就剩下蔣乘風和李明姬二人。
原來這蔣乘風自從睜開眼後就一直迷迷糊糊,直到中午才完全清醒過來,這才想起昨的經過,心中恨道:“文仲山啊文仲山,你個衣冠禽獸,我已經答應,遠遠看上明珠一眼,就此再不回來,可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是暗下毒手,置我於死地,我蔣乘風真是瞎了眼了,竟與你結為兄弟,還將我那愛妻明珠和未出生的孩子托付於你,試想當初如果我不幫你,去找王直,哪能落到這般地步,如今你不光霸占了明珠和風兒,還想把我毒死在鳳宮之中,你簡直就不是個人,我蔣乘風隻要有一口氣在,焉能與你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