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是一抹從未有過的惆悵與迷茫。
即便是這樣一位名門大宗的掌門，此刻也呆若木雞地，坐在沙發上，心中有些發冷。
“投靠他們，或許還有一條生路，還有一絲生機。”
此時，一個長老，極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忘記一些事情，不過隻是回到過往。
“掌門……”
旁邊的女弟子想開口，一時間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是的，在這個世上……
他們或許不是最強的人，沒有任何起眼的地方，也沒有做過什麼出彩的事情。
或許小人物，說的就是他們這種人吧。
真的我，大概就是喜歡睡懶覺，打遊戲，沒事就自己發呆東想西想，每次去報刊都蹭雜誌看，喜歡師兄三年了都不敢表白的那種。
你會覺得這種人生有什麼意思麼？
要是我看到這種人我都覺得沒意思，可...我就是這種人。
自己是棵草自己知道，人家誇你是棵參天大樹你也不能信對不對？
災難降臨前的平靜，總是容易胡思亂想。
此刻她覺得自己真個就像一隻螻蟻，那艘載滿了仙神的曠古巨輪，輕輕一碾，她們便要灰飛煙滅。
而其他那些強者，或許有著各種各樣的法寶，各種各樣的神通，才有那麼一絲底氣。
是的……麵對這樣的存在，也隻有一絲底氣而已。
而她們，則是那一絲底氣都沒有的。
在她的心底裏，也有另一個聲音在忍不住在跟她說話。
這一次就退了吧，畢竟那可是真正的仙人啊。
與以往那些小敵人截然不同，那些存在所站著的地方，是他們以往做夢都想到達的終點啊！
而她們所做的妥協，隻需要忘卻一些本不該有的妄想，過著與多年前一樣的生活，便足夠了。
“以如此小的代價，得以保全，應該沒有人會不知道怎麼選擇吧……”
在遙遠的虛空之巔，仙雲湧動，天外的霞流。
猶如錦緞一般絢爛，仙光在宇宙中極速橫過，衛庭率兵而來，胸有成竹。
距離地球，已經近了。
可是……
偏偏，這是她們最不願遺忘的一段記憶。
因為這段記憶裏，有著大家的歡聲笑語，有著一起逃出早課的快樂。
掌門亦是在低喃。
“這些年，見識了以往想都不敢想象的廣闊天地，在這裏，老夫懂得了修煉者的真意，還有著……很多很多的事情。”
隻見這名身著紫色道袍的老者，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玉兒啊……”
他的臉色，仿佛又蒼老了幾分，渾濁的雙眼中，卻似乎有光芒在閃爍。
“老夫記得，有一句話叫‘朝聞道，夕死可矣’。”
“老夫，記性不大好，你說是不是有過這麼一段話？”
“是的。”
這名昆侖宗最為傑出的弟子，躬身答道。
“出自蜀山派藏經閣裏的《論語·裏仁》，據說是記錄一位古代聖人言行的書籍。”
掌門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擁有拄著一支黑檀木拐杖，在在弟子玉兒的攙扶下，走到殿前。
轟隆！
忽然，隻聽得一聲雷霆炸響，一道慘白的閃電，便是劈開了虛空，自九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