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1 / 2)

月上樹梢,九月的夜空高且涼。

縣衙後院,司徒林的臥房。

“哎喲,頭暈呐!”司徒林躺在床上呻吟,陸師爺走進床邊,端來一碗藥,無奈一歎氣:“那大人就起來喝藥吧。”

“哎喲,頭痛啊,痛死我了……”說著聲音的分唄提高了不少,似乎怕門外的人聽不到。

“唉,藥我放這了,我先出去告訴他們,大人你頭痛不已,不能接見了。”陸師爺放下藥笑了笑,出了門。司徒林趕忙從床上一骨碌爬起,將藥倒在床邊的盆景中,又躺會床上繼續呻吟。

房外,炎正慶與古流兩人正怒瞪彼此,那眼神中都將迸發出劈裏啪啦的火花來了,幸而陸師爺出來打破了僵局。

“陸師爺,不知司徒大人的身體如何了?”炎正慶收起怒顏,拱手一問。

“炎老爺,我家大人身體欠安,今夜怕是沒法接見兩位了。”陸師爺恭敬道。

“哼,那好,陸師爺代替古某向你家大人問一句,這件案子他是審還是不審?”古流可沒那麼好打發,甩手還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

“嗬嗬……古老爺真是說笑了,這案子哪有不審之理的,隻是大人身體欠安,推遲些許時日罷了。”

“好,既然要審,都已是過了兩回公堂,證據確鑿,為何還不下令殺人者償命!”

“古老爺,這小的就不好說了,自古以來,審案決定結果的都是朝廷設下的命官,你我皆是平民罷了,又哪敢管起命官的決定呢,您說是吧?”陸師爺這一語著實讓古流無話可對,冷哼一聲:“好個陸師爺,好個朝廷命官,告訴司徒大人,我兒,在下是定要討回公道的,請司徒大人三思而後行!古某明日再訪,告辭了!”說罷拂袖離去。

炎正慶和陸師爺再次目送古流的拂袖離去,暗自心中歎息,看來不達目的他是不會罷休的了。

“炎老爺……”陸師爺才開口,炎正慶便點頭應道:“炎某明白,勞煩師爺代炎某轉告大人,好生休息,炎某擇日再訪。”

“多謝炎老爺的體恤,在下代我家大人謝過炎老爺了。”陸師爺拱了個腰。

“不必,陸師爺回去照顧大人罷,炎某就此告辭。”言罷炎正慶歎氣離去,陸師爺倒是讚許地點著頭目送炎正慶離去,轉身進了司徒林的臥房。

“走了?”司徒大人支起半個身子探問。

“大人頭不痛了?”陸師爺好笑地問道。

“喝了藥,好多了。”司徒林擺擺手躺回床上。

“這熟地熬成的清火藥也實在是靈,才這麼會大人頭便不疼了,看來大人是急火攻心罷。”

“額,陸師爺……”司徒林見麵子實在掛不住,隻好坦白,陸師爺擺擺手:“大人,屬下也是明白的,如大人今日不暈,那便愣是得有一個交代,可這又不好交代。”

“知我者莫若陸師爺啊。”司徒林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