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連俢肆暴跳如雷的質疑,唐翩躚的一顆心簡直寒到了穀底。
那種感覺就好像她走著走著,突然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裏。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蝕骨的寒氣凍到窒息。
一雙腫到幾乎都快要睜不開的淚眸,瞬也不瞬的瞪著他幾近扭曲的怒顏,她隱忍的撕咬唇瓣。
怎麼看,都覺得這張臉此刻於她而言變得陌生至極。
如果說,在經曆了昨晚那一係列的事情之後,她一顆原本驕傲的心,像玻璃遇到撞擊之後碎成了幾片。
那麼眼下,在他一再的逼問和侮辱下,連僅剩的幾塊殘片也在一瞬間碎了個徹底,變成了滿地的玻璃渣。
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消化掉他侮辱的言語,唐翩躚吸了吸鼻子,稍稍整理了一下淩亂的情緒。
她怒極反笑,眼神絕然淒厲,“那你是希望我回答有還是沒有?”
還有一句在心裏,忍了忍,終究還是沒許它出口。
到底這個人對她恩大於天,她寧願自己痛死,也舍不得往他身上戳刀子。
這就是她和他的本質區別。
她想問:連俢肆,在你眼裏,我唐翩躚就是這麼隨便的一個人?但凡是個男人把我帶回去,我就非得跟他發生點什麼你才滿意,是麼?
“我在問你!”伴著瞳孔又是一陣急速的收縮,連俢肆攫住她下顎的手也是跟著不自覺的收緊。
唐翩躚吃痛的噓了一口涼氣,本就蹙著的黛眉越發擰緊了幾分。
連俢肆不為所動,力道不減,一字一頓的重複剛剛的問題,“說,到底做沒做?”
怒火衝天的眼神依舊咄咄逼人的睨著她,與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隔空對視,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他發誓,如果她敢說有,他立刻把她先奸後殺!
但凡是背叛他連俢肆的人,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善終!
想是這樣想,下一秒,他卻還是忍不住被她淚盈於睫脆弱無助的表情狠狠驚豔到。
從來不知道,他的躚躚流淚的樣子比笑起來還要美上好多倍。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眼下這個樣子是有多令人心馳神往。
但凡是個男人,隻要看上一眼,怕是為她去死也甘願。
就在連俢肆極力的靠滑動喉結的動作,來控製身體裏蠢蠢欲動的****時。
耳邊突然傳來唐翩躚淒涼的冷笑,笑得他心口都跟著一陣冷顫。
隻聽她說,“做了。”
賭氣似的說完,唐翩躚還不忘挑釁的看他一眼。
她不懂,他為什麼這麼關心她有沒有跟那個男人做。
又不在乎她,何必搞得跟在吃醋一樣!
就算是父親關心女兒,也該有個度,這種隱私的問題需要跟他一一報備嗎?
她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在連俢肆聽來,卻猶如萬千鐵騎倏然從他身體上踩踏而過一般,胸口頓時痛的不由分說。
抽回按在她肩膀上的一隻手,即刻捂向胸口,連俢肆整個人無力的往後一跌,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他餘怒未消的臉上霎時就泛起了一抹蒼白至極的笑,“很好,唐翩躚,你******真是有種!”
見他伸手捂胸,一副受了莫大打擊一樣的垮塌表情,唐翩躚失神的閃了閃眸,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在胸腔裏翻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