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天氣,晚風習習。
上官翎家的落地窗又是半敞著,微風過境,窗簾隨風而舞。
說來也巧,榮馳扔上去的帶火的木棒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飛舞的窗簾上。
本就是易燃品,又有汽油的催化作用,窗簾遇火一點就著。
眨眼的功夫,屋裏就燃起了一片火光。
單手叉腰,長腿微疊,姿態慵懶的倚在車門上,仰頭目睹擁吻中的兩個人發現異樣以後火速分開,火急火燎的去滅火,榮馳掩鼻,笑得前仰後合,恨不得連命都快沒了。
看著兩個人手忙腳亂的糗樣,榮馳的心情簡直好到爆。
笑得太誇張,肚子都有點痛了。
伸手揉向腹部之際,他還不忘虛著眼睛在心裏幸災樂禍。
哈哈哈,我讓你們做苟且之事,燒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家裏莫名其妙的著了火,方才聞到焦味那會兒,上官翎簡直被嚇個半死。
再一看她最喜歡的窗簾一溜煙兒的功夫就燒成了灰燼,她皺著眉毛鬱悶的不得了。
那可是她特地從南非淘回來的,為了這麼點東西,托運費遠勝於機票。
火勢轉眼就蔓延到了沙發上,她倒也顧不上生氣和著急,和男朋友駱邇翔輪番的端著盆子往來於廚房和客廳之間。
好在發現的及時,火勢也不算大,幾盆水潑下去,火倒是很快就滅了。
一番折騰下來,兩個人累得夠嗆,也狼狽不堪。
特別是上官翎,白皙的小臉上沾了不少黑乎乎的煙灰,身上的衣服也被火星子燒了好幾個洞。
本來頭發就披著,來回的奔跑加上著急,被汗水浸濕的透徹,濕噠噠的黏在一起,連她自己都不忍直視。
不過她現在沒心情也沒那個功夫顧及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命保住都不錯了。
曲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上官翎一頭霧水的直閃眸。
想不明白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太邪門了!
她和邇翔都不抽煙,兩個人也剛從機場回來,都沒碰帶火的東西。
想起剛才的混亂場麵,上官翎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天有不測風雲,這話誰說的,還真是有道理。
以後真得注意點,搞不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站在她不遠處的駱邇翔,無意間的一瞥,突然在沙發和窗簾之間的角落裏發現了一根黑漆漆的東西,看起來很像沒燃完的木棒。
帶著好奇走上前,他蹲下身把它撿起來。
一看真是根木棒,他驚訝的皺了一下眉。
習慣性的把木棒送到鼻端嗅了嗅,一下子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猜到是有人蓄意縱火,駱邇翔的視線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朝樓下望了出去。
很顯然,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根沾了汽油的木棒是被人從樓下扔上來的。
果然,視線一望出去,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倚在車門邊的男人。
男人所處的位置有些背光,加上兩個人又隔著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的距離,看不太清他的長相。
但透過身形,和男人身上無形間散發出來的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場。
駱邇翔能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不光風流倜儻,身份也不簡單,光是看他身後那輛限量生產的豪車就知道了。
剛好他也仰著頭在往上看,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刀光劍影展露於無形。
麵對上官翎男友望過來的不明眼神,榮馳挑釁的勾了勾唇,並不打算否認自己縱火的行為。
相反,他還雙手插袋衝那人無所謂的抖了一下肩,仿佛在對他說,“怎麼滴,你手上那根木棒就是哥丟的,哥就是看你不爽,有種下來跟哥單挑!”
麵對樓下男人的挑釁,駱邇翔眉心緊皺,眼底頓時就竄起了一股火。
起先撿起木棒那會兒,他還琢磨著會不會敗了訴的人上門找翎兒尋仇,畢竟律師這個職業風險係數不大但還是存在。
但到這會兒他才明白,合著是情敵上門公然挑釁。
上官翎見駱邇翔手拿著一根什麼東西,麵朝樓下發著呆,不免好奇的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他身側。
瞟了一眼他手裏的東西,並沒細看,視線順著他的望下去,她一眼就看到某個闊別幾日但是化成灰她都記得的醜惡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