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的半盆熱水擱到搬過來的一個凳子上,藍茵夢慢動作的躬身在床沿落座。
抬眸望向床上她暗戀了差不多快十年的男人,她激動的挑唇直笑。
她是做夢都沒想到,她居然有機會單獨跟湛天丞相處,還是如此近的距離。
伸出去的左手猶豫著撫上他雋秀的容顏,深邃的五官,藍茵夢陶醉的表情喃喃自語的笑起來。
“湛天丞,你知道嗎,回國的這些天,我沒有一天不想你。隻是我媽病了,我要在床邊盡孝,也就沒有機會和精力給你打電話。”
“在日內瓦的時候,真是謝謝你!行程都那麼滿了,還特地抽了半天時間陪我出去逛。”
突然想起什麼,藍茵夢隨即抬起右手,並把襯衣的袖口往下刷了刷,露出她羊脂玉般蔥細白嫩的小手臂。
晃了晃手腕上一條純手工製作的銀質手鏈,她笑著對床上的人說,“你送我的手鏈,我一直戴著,今後都不想取下來了。”
“雖然,並不是你主動送我的,而是搶著幫我買單所致,我還是想當成是你送給我的。”
覺得點名道姓的叫他感覺好生疏,也不管他是否聽得到,藍茵夢彎著唇角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跟昏睡中的湛天丞打商量,“我……可不可以把姓氏省去掉,直接叫你天丞呢?你會生氣嗎?”
末了,她又笑嘻嘻的自問自答,“反正你這會兒也聽不到。”
一想起他先前說的那句‘她是我太太’,藍茵夢臉上的笑容就黯淡了下去。
“天丞,你真的結婚了嗎?為什麼不等等我?”
“我找了你差不多十年啊,你現在居然告訴我你結婚了,你讓我怎麼辦,怎麼甘心?”
“為什麼老天爺這麼不疼我,不讓你早點跟我重逢!”
說到激動之處,藍茵夢難受的嗚咽起來。
片刻之後,她更是大著膽子俯下身去,摟住湛天丞的腰,側臉躺在了他胸口上。
感受著他砰然有力的心跳,她一邊哭一邊笑,心裏是從未有過的踏實。
“我喜歡你很久了,你知道嗎?”
“從你當初在首爾遞給我手帕和韓元的時候,我的少女心就被你吸引了。”
“你為什麼就不能晚點結婚?為什麼在我最美的年華裏,你一直都沒再出現?”
“天丞,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實不相瞞,我跟貝司辰就算交往一年多了,對他,我就是不來電。因為我的腦海裏有個高大巍峨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那個人就是你……”
哭了一會兒,失落的情緒得以發泄,藍茵夢方才覺得心裏稍稍舒坦了一些。
遂直起身,趁著盆裏的水還沒有涼,她擰了毛巾去幫湛天丞擦臉。
幫他擦完上半身,她習慣性的抓過他靠近她的左胳膊,準備幫他擦手。
先前光顧著攙他,沒注意到細節,這會兒把他的左手抬起來一看,她一下子就發現了異樣。
湛天丞他,他的左手上居然戴著皮手套,這是為何?
瞄了一眼他的右手,發現並沒有戴同樣的手套,她不免疑惑的閃起了眸子,心裏霎時便竄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等到她把手套從他手上退下去,再幫他把袖子刷高,映入眼簾的景象嚇得藍茵夢心跳都快跌停了。
伴著眼底浮現出不敢置信的驚訝之色,她秀眉微蹙,口裏當即就沒忍住的逸出了一聲倉皇的尖叫,“天哪,你……你的左手,怎麼……怎麼會這樣?”
馬來西亞,沙巴。
病房裏,恢複的相當不錯的榮馳,正摟著女友上官翎睡的正酣。
突然被一串鬧騰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他煩躁異常,“誰啊,想死麼,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一聽是自己的手機響了,上官翎趕緊從他懷裏爬起來,去拿床頭櫃上響個不停的手機。
按下牆上白熾燈的開關,榮馳掙紮著坐起身,麵露不悅的小聲抱怨,“你也是的,睡覺之前都不調成靜音!”
“今天忘記調了。”拿過電話一看是表妹藍茵夢打過來的,上官翎回眸抱歉的衝榮馳吐了吐舌頭,繼而跟他解釋,“是我表妹,她可能遇到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