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開接聽鍵,不及對方開腔,唐翩躚就戲謔的諷刺起了閨蜜,“格子,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你終於舍得主動聯係……”
沒等她把話說完,彼時,正站在一家私立醫院住院部頂樓走廊上的貝司瀚,握拳輕咳了兩聲,禮貌的打斷了她,“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唐翩躚小姐嗎?”
電波裏突然傳來一道極富磁性且對她來說無比陌生的男低音,唐翩躚下意識的一愣,暗自在心裏嘀咕這人誰啊,不是打錯了吧?
把手機拿到眼底,確定她接的是格子的電話,唐翩躚方才搞不清楚狀況的回答對方,“沒錯,我是唐翩躚。你是哪位?這不是格子的電話嗎,怎麼會……”
話到一半,猜到他十有八九是格子的男人,不然格子的電話不會在他手中,他更不可能知道她的全名,格子在手機上存她存的是昵稱她清楚,想起他對格子的所作所為,哪怕還隻是猜測,唐翩躚也仿佛認定了他就是欺負格子的那個混蛋似的,火冒三丈,“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經常欺負她的禽獸!”
抬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角,貝司瀚自嘲的挑唇一笑,倒是並沒否認,“看來,我在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圈裏還真是惡名罩住。”
“有自知之明就好!”唐翩躚沒好氣的冷嗤一聲,“格子呢,你又把她怎麼了,為什麼她的手機會在你手裏?還有,你打電話給我的目的是什麼?”
單手插進西褲口袋裏,舉著電話徐徐朝走廊盡頭的窗口走去,貝司瀚的嗓音低沉中透著幾分明顯的疲憊,“她……她現在情況不太好。”
以為格子出了什麼意外,唐翩躚嚇得臉色大變,“啊?”
來到窗邊站定,對著窗外歎了一口長氣,貝司瀚薄唇輕啟,無奈的語氣,“一整天了,一句話都不說,不吃也不喝,誰都不搭理,我實在是沒轍了,才會打電話向你求救。”
“她怎麼了?”越聽越著急,不用想也知道,格子會出事,肯定跟他脫不了幹係,唐翩躚一怒之下,攥緊手邊的切披薩用的刀子對著電波就是一通怒吼,“你到底又對她做了什麼,你這個混蛋!”
她嗓門太大動作也太粗魯,不止亞米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周圍有好幾桌客人都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唐翩躚裝作沒看見似的不予理睬,她現在一心隻想知道閨蜜到底出了什麼事。
知道她也是擔心格子才會動怒,貝司瀚雖然有些意外她的脾氣,不過,卻也沒往心裏去,“你放心,她人沒事……”
聽他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就來氣,沒等他說完,唐翩躚就惱火的爆了句粗口,“我放心個屁!”
話音一落,發現女兒跟看外星人一樣望著自己,旁邊幾桌也再次對她投來異樣的眼光,意識到自己的勢態,唐翩躚尷尬直掩唇,這才把音量調小,“她的電話在你手裏,我能放心才怪!”
貝司瀚起先也是一愣,沒想到格子的閨蜜這麼粗暴,不過,片刻之後他的表情就淡然了,“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到底是她的朋友,一樣的真性情。”
聽得出來他似乎不是在諷刺她,唐翩躚懶得跟他閑扯,********隻關心格子到底怎麼了,“你最好快點告訴我,格子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頓了頓,她不耐煩的語氣接著道,“我了解格子,她生性樂觀,有苦從來都是往肚子裏咽,如果不是遭遇很大的打擊,她不可能不吃不喝一蹶不振。”
想起家裏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小東西,貝司瀚就一臉的不放心,如果不是父親這邊抽不開身,他真想回去陪她。
薄唇煩悶的抿了抿,貝司瀚猶豫著要不要把格子昨晚上吊未遂的事告訴給她的閨蜜,“她……”
唐翩躚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她今天必須搞清楚這個家夥叫什麼,所以也就沒等貝司瀚說完,她就再次一臉不耐的將他打斷,“回答問題之前先給我報上名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欺負我們家格子!”
“她沒告訴我是誰?”貝司瀚微驚,他以為小格子應該什麼都跟她閨蜜說了,不然這個唐翩躚不可能從接電話的那刻開始就對他充滿敵意,“怎麼可能?我們的事,你不是都清楚嗎?”
“這丫頭死心眼兒,怕我去找你算賬,死活不肯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唐翩躚靈機一動,胡謅了個理由,反正她是鐵了心,今天非得撕了這男人的麵具看清廬山真麵目不可。
即便猜到小格子不告訴她閨蜜他身份的真正原因是覺得丟人,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兄妹****的醜事,貝司瀚還是自欺欺人的想要去相信唐翩躚的話,相信小格子是為了怕她閨蜜找他算賬,說白了就是間接的在保護他,維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