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衝他笑了下,藍茵夢沮喪歸沮喪,卻並沒打算就此放棄,“我知道,我會繼續努力的。”
覺得她一個女孩子管理那麼大的集團也挺不容易的,湛天丞忽然很想為她做點什麼,“以後有不懂的地方,隻要是我幫得上忙的,你盡管來找我。”
滿心以為她會點頭答應,畢竟這次是他主動給了她一個接近自己的機會。
然而,藍茵夢的回答卻讓湛天丞大吃一驚。
“不用麻煩了。”她拒絕的相當徹底,而且語氣裏透著明顯的疏離,感覺得出來她是刻意的想跟他撇清關係,“每個公司的性質不一樣,我有不懂的可以谘詢我爸。”
習慣了她的糾纏,這一次她竟然主動放棄和他獨處的機會,湛天丞意外之餘,心中隨之湧動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在他低頭沉思她為什麼跟以前不一樣了的一刻,耳邊傳來她虛弱含笑的聲音,“湛天丞,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可以嗎?”
猛地抬頭朝她看過去,湛天丞點頭,洗耳恭聽的架勢,“你說。”
眨了眨淚睫,藍茵夢問的很直白,“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個特別不要臉的女孩子?”
問完以後,她像卸了重負般長舒了一口氣。
說實話,這個問題藏在她心裏有段時間了,今天總算是找到合適的機會問出口了。
湛天丞想也沒想的搖頭,“不是。”
“你騙人!”藍茵夢不信。
“沒有騙你。”湛天丞重申。
藍茵夢還是不信,總覺得他在忽悠她,“那你怎麼一看見我就冷著一張臉?就好像我是蒼蠅一樣,我有那麼令你討厭嗎?”
“我沒有討厭你,你誤會了。”湛天丞再次重申,“至始至終都沒有討厭過。”
藍茵夢有些恍悟了,摸不著頭腦的望著他,一眨不眨。
她不知道是該信他說的,還是不該信。
麵對她充滿質疑的眼神,湛天丞輕聲跟她解釋,“對你冷臉是因為不想你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就是不聽。”
藍茵夢一聽見那句傷人的‘不可能’就來氣,蹙眉反問,“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麼不可能?”
“我結過婚。”湛天丞自認為理由充分。
藍茵夢不甘示弱的反駁,“可是已經離了!”
接下來的這番話湛天丞脫口而出之前其實有些猶豫,畢竟今晚不管是她的身體還是心靈都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他深知不該在這個時候刺激她,但為了讓她死心,他別無選擇的隻能繼續潑她冷水。
“在我心裏沒離,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聞言,藍茵夢才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再次決堤。
淚眼迷蒙的瞪著他,她奮力的撕咬唇瓣,唇齒間逸出痛徹心扉的哀鳴,“湛天丞,你……好殘忍!”
哭過,擦把眼淚,她不甘心的跟他理論,“你明知道她心有所屬,她愛的人不是你!你寧願把身邊的位置空著,也不給其他女人一絲機會!”
“是,如你所說,我就是個很殘忍的人。”麵對她的指責,湛天丞並不否認,反而十分讚同的點頭笑了、,“所以,茵夢,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沒有半分可能。”
再次聽見他說他們不可能,藍茵夢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痛苦的閉上眼睛,任絕望的眼淚橫流。
如果她現在有力氣,她真的好想衝下床,把這個可惡的一根筋的男人暴打一頓。
哭夠了,她睜開眼睛,眼淚也懶得擦的望著他笑。
“十年了,你活在我心裏十年,是我從少女時期就開始編織的一場美夢。如果忘記一個人那麼容易,我就不用單身到現在,早結婚生子了。”
垂下眼瞼不敢看她淒迷模糊的視線,除了道歉,湛天丞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能說些什麼,“我很抱歉,害你白白在我這種人身上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可我不這麼覺得。”依然眨也不眨的望著他,哪怕他都不肯看自己,藍茵夢也笑得無怨無悔,“那種想念一個人,想見又見不到的感覺,雖然心酸,苦澀,卻也幸福、甜蜜。人生在世,總歸要有個盼頭,否則生活多枯燥啊。”
說完,她伸手便從病號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塊咖啡色的純手工格子手帕。
手帕看上去有些舊了,顏色也褪去不少。
但,湛天丞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曾經用過的手帕。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塊手帕應該是當年在韓國他連同那遝韓元一起遞到她手上的。